书、工书、乐谱、琴谱、生灵志、植物志,杂书,甚至还有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内容涉及方方面面,加起来几乎将整个六界囊括在了其中,虽不及藏经阁齐全,但最基本最普遍的都在这了。他特意选中几本看了看,书籍或旧或新,年代最远的或可追溯到上古,上面的字体繁复难认,便是他看着也颇为费力。
等将其他书籍也拿来一看,他才发觉几乎每一本都有注释,蝇头小楷规规正正,飘逸行书潇洒自然,疏狂草书狂肆不羁,前前后后数种字体,或浮于纸面,或力透纸背,却都是一人所写。
曾经那个字体歪歪扭扭,烦心背书看书的小徒弟终究走远了。
每一个时期看不一样的书,每一个时期又都练不一样的字,岁月给予的沉淀终会改变一个人,那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何时隔百年再见小骨,她却熟悉中透着陌生。只因,她主动将自己变了,变成了现在这样成熟中带着俏皮,果敢中带着善良,淡然中带着冷冽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再也不会任人欺,敢笑敢闹,敢打敢杀的花千骨。
那一刻,他是心疼又悲伤的,仰首看着一本本书,却都是她孤独百年走过的路,是他从不曾了解,从不曾参与的她的另一份过去。
悲伤低落的情绪萦绕心头,直至那些画的出现。本是想一个人坐坐,却不想发现了镇尺下画作的一角,黑暗于他而言根本无阻,轻而易举便看出了画上的轮廓,当下心里一紧,不知何时已伸手将镇尺拿开,等画作彻底摊开在眼前时,脑中仿佛烟花炸裂,那一瞬间的惊喜与激动可以说是巨大的。他颤着指抚摸画作,心里猜想定然不止一幅,于是兴奋地围着书桌转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潜藏的结界。
结界一开,抽屉里的东西瞬间无处隐藏,他将手挨个放上,毫不费力知道了画上的内容。那一刻,他恨不得立马将睡梦中的人儿叫醒,抱着她表达他的欣喜,盯着她的眼睛问她那些是不是都是给他的,特别想问她是不是早就原谅了他,所以才会细数回忆,一笔一划画下那么多个他。
所幸,他忍住了,一个人静坐在凳子上思绪翻涌,活了千年头一次感到无所适从和激动难言的滋味,直至小姑娘一觉睡醒,跟个波斯猫一样慵懒地走来走去,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心,勾着他的眼。
花千骨抵死不认,但无碍事实的存在,白子画等了半天不见她亲口回应,实在难忍内心激荡,情思汹涌,冲着人就亲上去了。本没想过得到花千骨的回应,但事实却是,前一刻还羞涩气恼的小徒弟忽然勾着他的脖子浅浅与他缠吻,生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