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脑袋刚一点,忽而被一阵震天的响声惊醒。她一个激灵支楞起脑袋,却见不远处大批弟子正火速往这边赶,为首之人黑冠蓝衣,三十上下,模样周正,腰间挂着飘飘扬扬的雪白宫羽。
这是,现任茅山掌门?
她还来不及多想,耳边忽然传来茅山弟子的议论声。
“快点快点!再不走快些,长老又该催了!”
“哎!这就来!”
“你们说到底哪路神仙在跟祖师打架啊?也没听掌门说祖师出山了啊。”
“你懂什么?神仙之间结了仇,隔上数千年再来寻仇的都有!咱们活的岁数还没人家的零头大,谁知道是不是年轻时候结的恩怨?至于跟谁打架那就更不是咱能操心的事了!”
“就是就是!有这时间瞎掰掰,还不如快点上去!否则万一七清峰真出了大事,头一个遭殃的就是咱这帮巡山弟子!”
“说得有理,咱都动作快些!”
……
子画真跟那位打起来了?!
花千骨心里一个咯噔,仰着脑袋遥遥注视高耸入云的山峰,心里不停在想:去不去呢?
去的话,她的身份定然遮不住,虽能拿回一魄,但墨冰定会堵着她好一番询问。不去的话,依子画如今的性子,万一一个气极将人打死,她作为茅山前前掌门,不好跟茅山列祖交差,心中也会愧疚难安。去与不去都有坏处,没有哪个更好。
花千骨纠结半晌,终是牙关一咬飞了上去。
为了清虚道长,她忍。
七清峰上一片狼藉,原本种植着果树花卉的地方似被龙卷风扫荡而过,枯枝断叶七零八落,院里的石桌和凉亭也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块一块,此时正孤零零躺在殿角下。白子画与墨冰仙分站宫殿两头,白衣鼓荡,墨发飞扬,身上的衣物破损了些许,但并未见血迹。
墨冰仙暗暗咽下喉头的腥甜,眼眸一抬,再度举起长剑。
“七清殿是本尊的地盘,上仙是想强闯不成?”
没错,七清殿外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幅纷乱模样,皆是因白子画想强行入殿,而墨冰仙拼力阻拦的缘故。两人修为都不低,又不想将动静闹的太大,于是只把战场局限在了峰顶上,可怜墨冰仙近年来栽种的灵药灵树,全在刚刚的打斗中光荣阵亡了。
白子画面不改色理了理微乱的衣袖,随后丢给墨冰仙四个字。
“是又如何?”
他想进的地方,谁能拦得住?若非顾虑到山下的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