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默自以为设了结界高枕无忧,但白子画是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完全,当下脸黑如碳。
不待他教训这个不省心的师弟,殿下的大长老突然走到中间跪下,数千高龄的他不如白子画驻颜有术,整个人活到今天已是头发斑白的老人模样,露在外面的手和面部也积累着岁月的风霜,唯独一双看遍沧桑的眼睛闪耀着智慧与慈祥的光芒。
“尊上,老夫有话要讲。”
九位仙老里属这位大长老年岁最高最是德高望重,对比其他个性十足的八位,他每天最大的兴趣就是闷在房子里煮茶备课,是活得最通透最与世无争的一个,白子画知道他是九人中的代表,且方才众人都忙着劝他时,唯独这位不言不语没有反应。
挥手一道仙力将人扶起,“长老但说无妨。”
摩严和笙箫默也好奇他会说什么。
大长老抬头对上白子画的视线,苍老的声音徐徐说道:
“我等都清楚,尊上之所以不愿重掌长留是由于前妖神的缘故,这件事放眼六界也早已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秘密。
花千骨之死,我等不说主谋,却都或多或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尊上心生怨恨不愿回来也在情理之中,这件事上确是我们愧对您。”
此话落下,殿内众人神情各异,摩严怔了几秒,一时也无话可说。
大长老还在继续,“长留门规规定,居掌门者戒情、戒痴、戒欲,眼下尊上已破了情之一条,是为事实。”
“所以呢?”笙箫默撇撇嘴,好奇向来以古板严厉着称的九阁仙老都是什么想法,若想要秋后算账让师兄遭罪,他第一个便不答应。
掌门谈情怎么了?是个人都有爱恨嗔痴欲,他师兄这些年为长留为六界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只是想什么都不管和爱的人相守,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何错之有?以前便看不惯这些老顽固整天把门规条例挂在嘴上,今日他们若再敢道德逼迫,他就是弃了儒尊之位不要都得下去理论一番。
白子画没什么大的反应,眼神示意大长老继续说。
“没有所以。老夫之所以说这些,是希望尊上明白一条:事实既定,是非对错并非最关键的,前妖神已逝多年,您可以思她念她忆她,也可以怨怼苛责我等,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仍需活着。
世人眼里您是长留上仙,是三尊之首,法力高深,性子淡漠,但少有人记得您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老夫我年轻时也曾有过喜欢的女孩,知道思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