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尔哈的目光就转到了节流上。
舒宜尔哈为了找到能节省的地方,特意从西林觉罗氏处借了家里一年的流水,每一项每一个月扳着手指头算账,盘算好几天,发现自己又做了无用功。她家目前的开支,真想节俭,倒是也能省出一部分,但是若是真照舒宜尔哈预想的走,要么削减仆从的月钱,要么降低主子们的生活质量,这两方面都有不小的难度。
舒宜尔哈家现在有一百多号仆从,几个管家月钱另算,他们甚至有年终分红,其余人等按照等级划分,一等是老太太和西林觉罗氏身边的嬷嬷们,月钱是二两一个月,二等是各人身边的大丫头,月钱一两银子,其他人按照工种不同,从八百文到三百文不等,这个价格在京城属于中等偏上水平。舒宜尔哈现在虽然是地主阶级,但让她像现在的人那样不把下人当人看,这种事她做不来,家里又不是真过得很艰难,她觉得不能对仆从们太苛刻。
不能降低月薪,舒宜尔哈又考虑能不能裁减人员,不过这个念头想了下她就放弃了,不说别的,作为一个从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她身边现在一共有六个人服务,让她少两个人服侍,她都觉得有些不方便,人呐,从来都是由奢入俭难。
削减仆从开销这方面就这样被舒宜尔哈自己否决,至于降低生活质量,舒宜尔哈也不甘心,能吃山珍海味,谁愿意天天吃萝卜白菜?能穿绫罗绸缎,谁愿意穿粗布衣衫?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享受生活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东算西算,舒宜尔哈最后也没找到能大量降低开销的方法,自己暗笑自己没事找事,她把账册还给西林觉罗氏时,西林觉罗氏问她看出什么了,她只有一个感想:“我本来想找找哪里能省钱呢,找了几天也没发现,维持一个家真不容易,阿玛和额娘辛苦了。”
西林觉罗氏笑:“你这丫头,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咱们家又不缺钱,整日盘算省钱做什么?家里的开销是不小,但只是吃的用的好了点,又不是浪费了,节俭是好,但节俭过了头,就成了吝啬,没得让人笑话,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舒宜尔哈受教,知道是西林觉罗氏教导她呢,忙用心把她说的话记在心里。
每到过年,各亲朋好友间的礼尚往来是门大学问,这也是舒宜尔哈的薄弱项,她有心早点学起来,但是西林觉罗氏很忙,她不好总打扰她,于是就把每天见到的礼单记下来,回头问自己的两个教养嬷嬷,那两人就会给她解释为什么这家送这些那家送那些,慢慢的,什么交情的人家该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