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也上过油了,都按顾贵人的吩咐来。”
梁遇寅躬着身回话。
他现在觉得,自鸣钟是乾坤宫里最多余的东西,因为皇帝没养成看时钟的习惯,倒是习惯了下朝后就不停地问太监什么时辰了,怎么自鸣钟还不响--老天爷!没到点,它可不就不响么?要是提前响动,反倒成了他们的罪过。
听到最后一句,皇帝绷着脸等待。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他就问了三次什么时辰。
关心则乱啊!
顾贵人不在面前都这样了,要是等她从长乐宫出来,会是盛宠到何种境地?梁寅遇不敢想,怕是连贵妃娘娘也得避让三分。把姜娴想得这么厉害,可见梁总管不是真正的男人--
皇帝他这么上头,正是因为见不到睡不着,分别前还闹了冷战级别的矛盾。
就在此时,自鸣钟响起,喜鹊飞出。
喜鹊的木雕脑壳刚冒出来,便被皇帝一手抓住,勾出其中叼着的“信件”,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皇上下朝了,可有捧上手炉?还有好一段时日才回暖,千万要仔细身体。说到回暖,臣妾不禁想起皇上交付给臣妾的事事,皇上喜欢什么样的花呢?唉,早知道就亲自去问了,现在臣妾要买这消息,得砸好多银子!】
前半段不过最寻常的关心话。
由顾贵人写来,却非常顺耳,叫皇帝怎么看也看不够。
只是皇帝的喜好,又怎容他人议论,想到对银子格外抠门的娴儿要花钱去买他的情报,笑意便跃上他的薄唇,久久不散。qqxsnew
看到到最后,皇帝莞尔:“这张纸条收录起,万不可让他人看见去。”他又握在掌中喜爱万分地摩娑了一会,才舍得交给梁遇寅。
是了,他们还有夏日的约定。
他一回头,看见自家大总管一脸谜之微笑,仿佛嗑到涩涩的了。
皇帝:“顾贵人纸条上写的内容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遇寅跪下告罪,连称自己大字不识一个,怎敢去揣测小主墨宝。
多少年的主仆感情了,皇帝能不懂他?当即脚痒了,他也跟着一脚踹上去:“顾贵人是爱撒娇了些,却不是媚上惑主的玩意,朕不欲这张被旁人看,并非因为言及闺房之乐,是因为她犯了大不敬的忌讳,朕怕母后看见了要责怪他。”
误会解除。
不是贴贴,是作死。
作死作到皇上欢喜,绝笔也成了神来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