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庄无道本就非是正人君子,所以绝不可欺之以方。
廉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必夷灭陶氏一族这位师兄,他虽从未曾谋面,却绝不愿使节法真人失望。
石室内的三人,顿时都气机微窒。尤其是陶尽,一身戾气,如水淋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一股阴冷至绝的凉意,直透入骨髓深处。
庄无道寥寥几句,却将其骨子里的凶悍与无赖,展露无遗。
陶壶目光闪烁:“就只凭这两具魔修尸骸,只怕还无法服众。”
两具尸体而已,他现在就可毁尸灭迹,不留半点痕迹。
“是么?可我观无道师弟布下的这死局,已是天衣无缝。陶兄再怎么挣扎,怕也无济于事。”
说话的却是灵真,面上的神情,是古怪异常。既有敬佩,也有着几分作了违心之事的心虚:“我与无道这六天以来,灭杀的魔修总不会有假。那些‘回灵草,与‘梦妖草,是真的,那些北宁治下的大族势家与魔修有染,也是真的。其中大半,皆是陶家的亲近僚属。你们两位,难道就半点都不知情?”
这几天庄无道的目的就在于此,北宁陶家,此时哪怕跳到藏玄大江,也已洗不清嫌疑。
陶尽深吸了口气,仍不能平静:“我陶尽可以在几位真人面前,以心魔起誓,北宁陶氏与赤灵三仙教,绝无半点勾连,以证清白——”
话才说到一半,陶尽就望见庄无道那满含讥诮的目光,顿时心语声一顿,再说不下去。
关键是离尘宗会否给他这样的机会,那庄无道鼓动,欲瓜分北宁的诸国金丹,又是否肯相信,他们陶氏之言。
现在再说这些,就显得蠢不可及了,
“就无半点转圜余地?”
陶壶微微一叹,面含苦意:“我陶家另有苦衷,并非故意——”
“你陶家苦衷,与我离尘有关?”
庄无道面色淡漠的将陶壶言语打断,语中也不含半分情感:“清白?能够容许赤灵三仙教在藏玄大江周围转化魔土,只怕也谈不上清白。”
化未说完,就见陶壶陶尽脸上全是错愕不解之色。庄无道顿时了然,这二人果然是不知详细。回灵草能转化魔土,这还是灵儿的提醒,便连离尘道书中,也无记载。
魔土一成,北宁也有沦为魔域之险,对北宁的损害才是最多,除非这二人早已投身赤灵三仙教。
他这日的举措,既是逼迫也是试探。看来结果还不错,不是他预想中最糟糕的那种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