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已经从京城赶回,虽然经过了一场莫名的牢狱之灾,但是他的精神看起来却还算不错。 看到前来相迎的李煦和孙冲,苏怀心中万分感慨,不禁上前拍了拍李煦的肩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李煦弯腰行礼道:“老师不要这样说,这桩案子里我能做的甚少。” 苏怀在京中已经有所耳闻,王允来到凤翔之后查出此案实情,徐家仿佛也从中帮了忙,安义侯府也算是大义灭亲,功过相抵。 想到这里,苏怀一脸愧疚:“此事其实无关侯爷,当年只顾得与叛军征战,如何能顾及族中之事,追根究底还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没有找到被叛军带走的那笔税银,也不会留下祸根,我已经向朝廷请罪。” 事实上,当时苏怀身受重伤,能够支撑着配合朝廷大军攻入城中已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这其中发生那么多事,老师也始料未及。” 李煦将苏怀让到一旁坐下歇息,苏怀拿起水囊喝了一口便道:“我回来的路上,又接到文书说广平侯夫人是朵甘思的奸细,吏部命我日夜兼程回到陕西,整理案情文书。” 孙冲道:“不止这样,他们还怀疑到王允大人身上。” 苏怀更加惊讶,王允可是人尽皆知的清官,思量片刻,他看向李煦:“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仔细讲来。” 苏怀听完了整个案情,目光复杂地看向李煦:“你也认为这些都是王允所为?” 李煦目光清亮:“我不能确定,在案子没弄清楚之前,不能妄自为任何人定罪。” 孙冲在一旁点头。 苏怀沉吟着:“可的确有蹊跷,王允身为知府,何故带你们一路跟随至此,仿佛料定会有案情发生,若是我来处置,应当会遣孙冲前来暗中保护,沿途各地刑房协办。 若明知有人窥伺安义侯府女眷,更不会以她们为饵引诱凶徒上钩,这都是不妥当的做法。 至于你说的陈家兄弟一案,也有许多疑点,这两人是否为兄弟还没查证,仵作文书上所写既然和陈长乐所说也不相符,何况陈长乐入室行凶在先,证据确凿,如何不先审问那陈长乐。” 李煦道:“可这些只能证明王允办案疏忽。” 苏怀点点头,没有证据不能对任何人论罪,尤其是王允这样官声在外之人,就算质疑他都会引火上身。 处理这样的案子就要更加小心谨慎。 这就是为何有许多沉案,宁愿一压几十年,也没有人愿意碰触。 经历过牢狱之灾后,苏怀的心思与从前有了些变化,就算再小心也会有灾祸临头。 李煦道:“老师刚刚回到陕西,可以从这几桩案子的文书下手仔细查验是否有错漏之处,刑部若有可靠之人,调取王允大人这些年办过的所有案子,学生愿带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