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暄站在窗前望着房檐下那只红灯笼,灯笼随着风轻轻的摇摆。 “公子,天都快亮了,您去歇一歇吧!” 永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成暄转头看了看书桌,桌子上的文书都已经处置好了,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理由要留在书房,这些年他做事一直都很有章法,可最近好像有些脱离他的掌控,想到这里他转身走了出去。 小厮见状忙跟上去侍奉,不知今天晚上公子怎么了,脸色比往日都阴沉许多似的,会不会是因为京中有事绊住了,心中不高兴。 小厮一边胡乱想着,一边将巾子捧过去。 “你下去吧……” 宋成暄突然的声音将小厮吓了一跳,手上的巾子差点掉在地上。 “公子,小的错了……”公子心情不好,他还在这里添乱。 宋成暄皱起眉头,今天晚上从永夜开始,身边侍奉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就像方才,不过是一件小事,还用得着这样大惊失色,仿佛他动辄就要杀人似的,他有那么吓人吗? “我自己来。” 宋成暄拿着巾子大步走到水盆前,洗了脸又开始动手解领口的盘扣,脱好衣服,刚刚坐在床边上,小厮就要将桌边的灯端走,却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小厮忙缩回手,抬起头来:“公子,这……” “放那里吧!”宋成暄淡淡地吩咐。 公子什么时候睡觉也要点灯了。 小厮却不敢多语,只好小心翼翼地退下,慢慢关好门。 “公子,”门上的下人匆匆走上前,“安义侯府徐家来人了,要见公子。”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宋成暄的声音传来:“知道了,将人请去堂屋。” …… 这时候宋成暄应该已经歇下了,如果不是为了这桩案子,她也不会匆匆上门来。 徐清欢目光落在堂屋的摆设上,长案上的摆件儿是寿山石和苏绣的屏风,屋子里挂着的匾额和字画看着很漂亮,但都是笔墨铺子随便就能买到的,屋子布置的一应俱全,但是也很随意和敷衍。 可见宋成暄只是将这里当做了落脚之处,并没有想过长住。 宋成暄的打算和前世是一样的,只是今生有了变化。 宋成暄到底为什么会出面呢?是因为这桩案子涉及私运,他才会插手吗? 毕竟他在泉州那么多年,对海盗、私运深恶痛绝。 徐清欢摇摇头,她好像不管前世、今生,对他了解都不够深刻,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来,正好望进了他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眼眸。 宋成暄站在门口,本来就要抬脚走进去,却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思量些什么,她虽年纪不大,遇事却冷静的很,能自己做的绝不会假手于他人,这次若不是涉及私运,她也不会在此时登门。 即便现在来了,是否心中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