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因为她知晓他对安义侯府的戒心,那么她一定也会对他多加防备。 宋成暄这样想着,却发现她的眼睛愈发清亮,仿佛有意驳斥他的猜测。 “宋大人。” 徐青安的声音传来,宋成暄淡淡地看了看安义侯和徐青安父子,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椅子旁坐下。 宋家下人奉上几杯茶。 屋子里仍旧是一片安宁,宋成暄依旧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徐清欢拿出了怀中的账目放在桌子上:“多谢宋公子让人送这些给我,我刚刚已经在牢中见了江知忆。” 江知忆说的那些话,徐清欢重复给屋子里的几个人听。 张家如此在意这桩事,不惜借用魏王余孽做幌子杀掉孙二老爷,可见其中内情若是大白于天下,就连太后娘娘也无法一手遮掩。 安义侯仔细地听着没有插嘴,宋成暄在泉州为官,在场的所有人在海运这件事上,都没有他知晓的清楚,如果女儿觉得他能解决,也不会急着来这里。 徐清欢道:“宋大人是否能猜到,与张家、孙家做生意的是哪个海盗。” 乍听起来,好像没有眉目,但是仔细一想,却并非无迹可寻。 宋成暄没有说话,徐清欢接着道:“这个海盗能够与张家保持多年往来,自然是在海上纵横多年的人,每个月都能吃下孙家送来的大量货物,可见此人实力雄厚,不但如此,敢于威胁张家、孙家,说明他的情况最近有了变化,所以才不将张家放在眼里。 他对付张家不留任何情面,必然已经想过与张家最后可能会一拍两散,可见他并不依赖和张家的私运生意。 我们都知道张家在大周的地位,与张家交恶,谁又敢再与他有往来,从这方面上看,至少他该是与海上其他国家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如果再胆大些去猜想……” 宋成暄目光微微一动,望着徐清欢,他心中其实早有答案,却想要听她继续说下去。 徐清欢道:“一个居无定所的海盗,能有这样的底气,光靠在海上有些声望是远远不够的,一个人有了足够高的地位,才能如此蔑视一切,也才能让张家害怕,我怀疑那海盗在最近取得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鉴于一直有倭人为他效命,这人很有可能在倭国占地为王,得到了倭人的拥护。” 宋成暄眼睛微眯,徐清欢在说这些的时候,下颌微微抬起,再次露出那种骄傲、自信的神采,这番话在他的意料之中,同时也让他不免惊讶。 也许她猜的并不全对,却说中了最关键的地方。 徐清欢接着道:“宋公子让人连夜将账目送给我,也是想让我去往顺天府大牢向江知忆求证此事。 在此之前,宋公子应该不但想到了与张家、孙家做生意的海盗是谁,而且也猜到了张家到底私卖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