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透的老船夫被人拎上了船。 方才香翠在船上听到老船夫惨叫的声音,料想他必然难以活命,如今看他好端端的在面前,本该心中欢喜,可想想徐大小姐方才说的话,琢磨不透其中的含义,就又紧张起来。 “你担忧他会死吗?”徐清欢看向香翠。 香翠攥起了手,徐大小姐难不成会动用私刑,为难这老船夫,逼问他说出真话,这是那些大户人家和衙门惯用的手段,想到这里,她反倒平静下来,如果徐大小姐觉得这样就能钳制她,那么就打错了主意。 预想的严刑逼供没有到来,徐大小姐什么都没做,任由老船夫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老船夫望着香翠想要说些什么,可惜他的嘴被堵住。 香翠终于忍不住道:“你们为何要绑着他?” 徐清欢没有说话,转头看向那老船夫:“伤口在他的肋下,这样的伤只会让他失血并不会致命,伤口不大,可以说掌握的刚刚好,既留下了伤痕又不会危及他的性命,伤处也不会妨碍他泅水回到岸边。 这样日后他就会成为今晚这案子的人证,证实顺阳郡王府杀人灭口。” 香翠想要竭力控制自己发抖的手。 徐清欢道:“现在你问问他,既然受伤不重,为何不回到船上救你。” 徐清欢话音刚落,徐青安将老船夫嘴里的布条拿出。 突然能说出话来,老船夫反而愣在那里,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 香翠死死盯着那老船夫,老船夫目光闪躲,低下头思量片刻才道:“姑娘,别听他们乱说……他们是在故意骗你……我……我没有……我要回来救你却被他们抓住了。” 徐清欢道:“只有谎话才需要功夫去思量。” 徐清欢那淡然的声音显然惹怒了老船夫,他狰狞着欲向徐清欢扑去:“你们这些骗子,我与你们拼了。” 老船夫的身体刚刚一动,就感觉到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如千斤重,将他牢牢地按住,那力气大的惊人,绝不会让他伤害到徐大小姐。 “人往往被揭穿谎言才会恼羞成怒,”徐清欢看向船外,“一个人想要保护你会拼尽全力,怎么会受了些小伤就急着逃脱,而且他站在外面撑船,岂能发现不了有船跟了上来,如果我猜的没错,发现那些人的是你。” 香翠脸色难看,她茫然地望着老船夫,又看了看桌子上那包金银细软,那些本来给她感动和安慰的东西,现在却让她觉得可怕。 “乔姝,你,还有谁会死?陷害顺郡王府是为了什么?”徐清欢抬起眼睛看香翠,“乔姝到死都不知道你们为何会杀她。 你很怨恨权贵吧?觉得他们轻贱别人的性命,你与他们有什么分别?还不是手染鲜血,轻易杀死别人,如今又要被人所杀。” 香翠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