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她方才的热情仿佛消散了不少。 闫四小姐低下头:“大小姐,我问你一件事,如果崔颢带我走,他会是什么罪名?” 徐清欢道:“崔颢在燕山卫任职,没有朝廷允许擅自脱离军营视为逃,被缉拿归案之后,就要以军法处置,以儆效尤。” 看着徐大小姐那双清亮的眼睛,闫四小姐终于明白为何她说要私奔的时候,徐大小姐没有说话。 她也知道这不可能,她不能害死崔颢,所以现在看来只有一个法子,闫四小姐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徐大小姐,我知道了,今天的事谢谢您。” “你相信崔颢吗?” 徐清欢那清越的声音再次传来。 闫四小姐不假思索地点头:“我相信。” 徐清欢接着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骗了你,你要怎么办?” 徐大小姐不会轻易说这样的话,闫四小姐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徐清欢。 徐清欢接着道:“离开家中就再也没有了退路,你要思量清楚再做决定,你与崔颢相识多久?是否完全了解他,有些事往往看着很好,结果未必尽如人意。 一旦面临抉择,现实可能会很残忍,即便你下定决心要离开闫家,也不要尽信旁人。” 闫四小姐应了一声,低头向徐清欢行礼,徐清欢伸手扶起她,目光落在她头上,那里藏着一支碧玉簪。 前世顺阳郡王被杀时,眼睛中被刺入了一支碧玉簪。 她听李煦说过,那簪子虽然用料不错,雕工也算上乘,但毕竟是坊间作出的物件儿,并不贵重,推断非郡王府中之物。 “你这簪子很漂亮。”徐清欢看着那簪子道。 闫四小姐面颊微红:“是方才崔颢送给我的,我怕回去被家中人看到,特意藏在发髻之中。” 徐清欢道:“能让我瞧瞧吗?” 闫四小姐点点头,伸手取了下来递给徐清欢。 簪头雕刻的是一朵含苞未放的玉兰花,玉料果然也只是不错,雕得十分精细,尽显花朵柔美的姿态,虽然并不十分贵重,却也非随便一个铺子里就能买到的,可见用了番心血。 就是这样一支簪子上,却仿佛闪烁着血光。 “这是崔颢自己雕的,”闫四小姐道,“没想到他看着粗手粗脚,还有这样的耐性。” 徐清欢重新将这支玉簪送入闫四小姐发髻之中, “还没向大小姐道喜。” 闫四小姐叫来丫鬟,拿出一些绣工递给徐清欢看:“我手笨,连夜绣了这些,还请徐大小姐不要嫌弃。” 说完这些,闫四小姐看看天:“天色不早了,我就告辞了。” 闫四小姐说完带着人出了院子。 闫家人离开,雷叔也上前禀告:“崔颢让我向大小姐转达谢意,也带着人走了。” 徐清欢点点头,看来崔颢也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