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将李大小姐迎进屋子里坐下。 下人端了茶上来,李煦道:“长姐来京城是为姐夫打探消息?” 张家出事之后,北方的局势也隐隐有了转机,既然庾家都已经来了,孔家也会按捺不住。 李大小姐颔首道:“除此之外,家里也是担忧你。” 李煦想及庾家的婚事,母亲让人送了家书,信中提起庾三小姐,仿佛这亲事做不成,就会得罪庾家。 李煦不说话,李大小姐道:“我不是为了你的婚事来的,你也不用心中不快,那是你自己的事,到头来还得你自己做主。”强扭的瓜不甜,这一点李大小姐心中清楚,对李煦逼迫太多,也不是她平日里的做法。 李大小姐说完这话,仔细地打量着李煦:“现在局面如此,你可有思量?” 李煦没有将皇上要让他回北方为官之事说出来,吏部还没有发下文书,现在提及也没有用处,之前与周玥同饮醉了一场,现在仿佛还能感觉到那铺天盖地的晕厥和接踵而来的头痛。 李煦整理好情绪,变得与往常一样平静,他抬起眼睛,目光清澈如水,其中又泛着几分晶亮的光彩:“长姐去了常州又来京城,与庾家一样也看上了东南?孔家可有余力去东南争一席之地?” 李大小姐微微迟疑,不过很快她就决定实话实说:“西北的广平侯没了,如果广平侯世子还在,还能暂时稳住西北,不过世子先一步走了,剩下次子很难成事。 按理说,西北离我们北疆更近,若是能谋得西北的一官半职自然更好,可朝廷也会有所顾忌,恐怕武将势大,我们流露出这样的心思可能会招朝廷怀疑,怕我们想做第二个张玉弛。” 李煦有些疑惑地看向李大小姐:“孔家一直在北方,为何要到东南去。” 李大小姐微微一笑:“九弟心里清楚,还要让长姐来说破?都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东南官员大动,或许有我们的机会。” “长姐恐怕要白跑一趟,”李煦道,“虽然常州要用不少的官员,可那都是别人的囊中之物,不管是孔家还是庾家,过去争抢也是徒劳无功。 倒不如在别人四处走动时,守好自己的家业,等到将来北疆有变化,还有一力抗争。” 李大小姐仔细地听着:“你说的是薛沉和宋家?他们虽然早有谋划,但我们也并非什么都没做,你可知道曾任福建总兵的沈从戎,如今在卫所任指挥使,这些年孔家私下里一直与沈从戎来往,去年总算是搭上了关系,听说沈从戎近期要入京觐见皇上,这是个好机会,沈从戎为我们说话,我们还是有机会去东南的。” 李煦没有说话,眼前只是浮现出宋成暄和徐清欢的身影。 他们怎么可能拱手让出东南,别说宋成暄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