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么说,将来再有人效仿简王党运粮,你们还是无法觉察。
你们倒是一直鞠躬尽瘁地为叛党屯兵积粮。”
听得这话,大殿上的官员立即惶恐地跪下来。
“皇上,”洪传庭道,“会有这样的情形是因为每年向北疆运送的军资太过庞大,若是将北疆按东西划开,朝廷再派户部官员值守,运送粮食的商贾需要在朝廷监督下收粮,不准私下买卖粮食,没有朝廷文书,粮食不准起运,这样就能严防死守,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顺阳郡王目光闪烁。
真能如此,只要宋成暄不点头,没有人能从东南运出一粒米,有了这样的文书,也就有理由整饬东南商贾。
这样的事一旦做成,以后朝廷想要征粮,宋大人就能找到借口搪塞。
唉,顺阳郡王不禁暗自叹息,可怜他一副好嗓子,今天晚上算是遭了罪,想及这里,他又端起茶碗来喝水。
今夜必定要拿下此事,否则他有何颜面见人,谁叫他一不小心掉进这样个大坑之中。
现在他人在坑底,只能想方设法将坑挖得更深一些。
顺阳郡王道:“皇上,除了彻查此案之外,还要安抚东南佃户,这才是佃户之乱的根源,朝廷惩治那些商贾,又能广施恩典,必然会稳住民心。”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一直到了上朝的时辰,皇帝吩咐众人退下,他也从勤政殿中走出来,进了御书房的暖阁之中。
宫人立即上前侍奉皇帝更衣。
皇帝目光阴沉不定,北疆出了事,他看好的李煦也被牵连其中,若非李煦事先已经据实禀告,他立即就会命人斩了李氏一族。
在他眼皮底下生出二心,就只有死路一条。
饶是如此,他也没想到,他亲封的山西学政,竟然也是简王党。
“李家人押入京城之后,让余江去审问。”皇帝淡淡地吩咐冯顺。
余江是皇帝身边的亲卫,但凡遇到重案,皇帝就会命余江前去,此人对皇帝忠心耿耿,审案时别有一番的手段,没有他问不出的案子。
冯顺略微有些迟疑:“皇上还准备用李煦?这样会不会……”
“如何?”皇帝道,“他没有忠君之心,朕留他何用?就算李家不是简王党,朕也要给李煦提个醒。
让他管好自己和李家人,不要心存侥幸,无论什么事都逃不过朕的眼睛。”
冯顺应了一声,只怕李长琰要吃一顿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