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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终于疲累了,脚一软整个人跌进了积雪中,冰冷的雪灌入他的身体,他眼前渐渐朦胧起来,依稀想起当年他与魏王世子一起拜在先皇面前,先皇颇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让他感觉到坐立难安。
他愤恨魏王世子,他身为皇子,将来要承继先皇大统,没有人能与他做比较,更不该有人让他生出几分惭愧之心。
内侍上前将皇帝从雪地中拽起来重新弄回屋子里,丢在炭盆前。
皇帝躺在地上,贪婪地感觉着从火盆中传来的温度,从此之后他身边都是这些老内侍,他要与这些人相伴一直到死。
没有人再会想起他。
大周史书上又会怎么记载?也许他永远也无法知晓了。
……
“时辰要到了吧,怎么还没有听到礼乐声?”徐清欢颇有些紧张地看着殿外。
今日新皇登基。
宋成暄改名为齐暄,恢复齐姓,保留暄字。徐清欢知道宋成暄的意思,若非宋家长房,魏王世子爷也不会逃过一劫。
名字改了,人还是那个人,徐清欢还是喜欢从心底里叫他宋成暄、宋侯、宋大人、夫君,虽然以后在外就要改称:皇上。
“圣驾前来了。”
银桂的声音传来,徐清欢不禁有些惊讶,这时候宋成暄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不合礼数,想及这些她立即快步迎出去。
一个高大的人影快步走过来,徐清欢远远地就要下拜行礼。
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扶起:“走吧,跟我去前面。”
他指的前面是登基大典?
徐清欢立即道:“这不合规矩,于学士昨日已经前来与妾身说了,皇上要先登基然后才封后,妾身现在……”
宋成暄声音低沉:“若是你登基,也会让我前去,我们本就夫妻一体,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
徐清欢面色一变:“皇上怎可说这样的话。”她立即向四处看去,却发现宫人和内侍都低着头,紧紧地闭着耳朵。
不用思量,这都是银桂和凤雏的功劳。
“走吧。”宋成暄挽起了她的手。
步辇停下,前面就是奉天殿,文武百官聚集在那里,等待着新帝前来。
宋成暄远远地看着没有上前。
“夫君在想些什么?”徐清欢轻声道。
柔软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来,尤其是一句“夫君”他心中仿若有股暖流淌过。
宋成暄目光微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