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绿灯了。”裴洵出声提醒道。
裴妈妈回过神，连忙开车。她深深吸了口气，再吐气，随后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宝贝，你是认真的吗？不是在跟妈妈开玩笑？”
“我很认真。”裴洵用坚定无比的语气道，“我想和他，像你和爸爸一样，一起生活一辈子。这点，我心里确信无疑。”
裴妈妈有些怀疑地问，“你真的不是一时兴起？”
“不是。”
“那小远呢？对他而言，他家里人根本不可能同意这种事。”裴妈妈此刻思路很清晰，担忧道：“若是让老季他知道，怕不是会打断小远的腿，总之，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宝贝，你可得想清楚。”
“妈。”裴洵微微侧目，“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裴妈妈闻言，险些开车撞到马路中间的栏杆上，还好及时调了方向，这才免了一场车祸。
而后，她沉默了长达五分钟之久，方才说道：“宝贝，我觉得你现在的想法可能不太成熟，你还小，根本不明白一辈子是什么概念，喜欢又是什么概念。这样吧，等你当兵回来，如果你的想法还是和现在一样，妈妈就支持你们，行吗？”
裴妈妈想的是，一方面：过了两年，大家的思想会更加开放些，对于这种事也不会有太大的偏见，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委屈，被人指指点点。另一方面：也许两年之后，自家宝贝改了想法，发现自己其实对小远只是兄弟的情意，而不是爱情。
那样，她就不需要烦恼了。
“好。”裴洵轻点了下脑袋，“那爸爸那里？”
“你爸那里让妈妈去说。”
“谢谢妈。”
过了一会，安静的轿车里随之又响起裴妈妈的声音，带着莫大的鼓励和支持，“宝贝，快点长大，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你才有资格把小远从老季他们身边带走。”
“我知道，妈，谢谢您。”少年望着车窗外极速掠过的风景，嘴角上扬，笑容明媚且诚恳。
*
季修远拿到钢琴大赛第一名的奖杯和证书，不知为何，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拍照的时候也只是勉强自己露出一个不带感情的笑容。
也许，是因为分享喜悦的人不在。
裴洵离开的一周后，季修远结束了期末考，高二下结束，学校开始放暑假。
季爸爸给季修远安排了其他课程，当然钢琴课必不可少。季修远每天都在学习，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