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绛寒余光瞥到他唇边的鲜血，忽然俯身凑过去，如还是小狐狸时一般舔了舔他的鲜血，末了，又啧了两声：“命不久矣啊……你可真是我遇过最弱的人类。”
也是，最心善的。
封绛寒随意拉过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袍搭在身上，随后赤足走到书案前。修长白皙的手指随意拂过案上的书，淡声道：“这般寒窗苦读，是为了高中状元吗？当官？”
*
裴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华丽的寝卧里，纵眼望去，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堆砌的珍宝器具。
他在榻上躺了一会，都没人来伺候，这和他看的话本子不一样啊。最后裴洵只能支撑着身子往外走，他走的很慢，沿途风景倒是很美，只是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裴洵记得自己晕过去之前看到了一个赤裸的男人……是小白？这么说，应该是小白救了自己。
思及此，脚下的步子也忍不住加快，而呼吸声也变得急促起来。
裴洵步履匆匆，没有留意到脚下，不甚踩到一块香蕉皮，然后倒向了一旁的天山湖。
一道人影急掠而过，稳稳地揽住裴洵的腰，再双双……
落湖。
裴洵：？？？
感觉哪里不对劲，你不是来救人的吗？
好在这天心湖水位不高，将将只到他们的胸口，两人虽掉进去，倒也没被淹到。
裴洵刚开始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想起自己和小白和谐相处的半个月，再加上他深知自己将死，竟莫名的没了半点恐惧，相反心境也平和不少。
“小白，你是妖吗？是妖吧？那妖怎么这么弱呢，我以为你能护住我……”裴洵直言不讳，语气疑惑而真诚地问，“难道你是假的妖？”
“我娘是妖，另一个人是人类。但不知道为何我没继承我娘的妖力。”封绛寒说着，随后拉着裴洵往上爬，“虽然贵为万妖之主，却是一个没有妖力的妖。若非我娘在，本王的王位就不保了。哦，我娘是整个妖族妖力最高的。”
裴洵有一种听戏本子的感觉，“你爹呢？”
封绛寒率先爬上去，然后把费力的裴洵也拉了起来。
两人坐在地上，谁也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封绛寒想了想，道：“在人间好像是什么号称坐拥天下的存在吧。”
他说着，望向裴洵，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每天苦读，是想要当官吧？这个地方以后就是你的府邸了，我给申请了一个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