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月日为始,不计闰,守制丁忧二十七个月(四舍五入算三年)”.这个士大夫守制丁忧,照规矩必须得“结庐守孝”,也就是在先人坟墓旁搭个草庐,披麻戴孝守上二十七个月,期间还要不喝酒、不洗澡、不剃头、不更衣,停止一切娱乐活动.简直活受罪!
可是现在,二十七月还没过半,黄老太爷就不在老家呆着,而是带着新纳的小老婆溜到儿子任官的澧州来和儿子商量要不要当贰臣或四臣(黄植生当贰臣,黄老太爷当四臣)了这可真是不忠不孝凑一起了。
“衰仔啊,快过来这里有一份邸报。”
今儿一大清早,天还没完全放亮,习惯早起的黄老太爷,就一边吃着广式早茶,一边亲切地喊着黄老爷的“小名”,手里还拿着一份刚刚收到的邸报抄件,还招呼儿子过来一起瞧瞧。
这老太爷身边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妾在伺候.黄老爷知道昨晚上他的“不孝之爹”就跟这个新纳的小妈一块儿玩到深夜,真是龙精虎猛啊!
“老逗啊,”黄植生和爹招呼了一声,就在桌子边上坐下来,看着自己的老爷子,摇摇头道,“你还在丁忧,这个样子要是被御史知道,参你一本,我这个当儿子的也要受连累的!”
“都什么时候了,那帮御史怎么可能参你老逗我呢?”黄老太爷一脸不屑,“伱还是先看看这个吧!这是昨天晚上才送到的。”
说着话,他就把手里头的邸报抄件递给了自己的六姨太,让她转交给自己的儿子。
黄植生接过那邸报抄件一瞧,脸色立即就变了,“什么?皇上要御驾亲征?还,还要招募北方六省贫户去关外屯垦.”
黄老太爷哼哼一声,探出两根手指,“这是做两个准备了.能打就打,打不了就要跑路了!”
“还没开打,就想跑路,这个大清要完啊!”黄植生连忙问他老爹,“老逗啊,您和西王殿下熟不熟啊?如果现在投靠过去,能不能当个尚书?”
黄老太爷摇摇头,“当然不熟了我哪里知道西王殿下造反的本事那么大?我本来以为他早晚让鞑子朝廷给兔死狗烹了,所以躲他都来不及。早知道当初就好好巴结他了!不过我们现在去投靠他,也算是从龙了,将来总有一个爵爷可以当,也挺好的。
对了,那个澧州参将陈大宝是什么意思?西王都要打过来了,他到底是准备当忠烈还是当贰臣?”
“他啊.”黄老爷说着话就摇摇头,“这个陈大宝虽然是个武进士,但是却迂腐得很,满口都是忠君报国,还以为八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