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椅子全烂了,破损的地方还有黑色恶臭的唾液。每一辆车都差不多,张天照他们的大巴情况格外糟,放食物的车尾部和行李舱烂成了有巨大孔洞的筛子,只有车头是完整的。
“走路。说不定路上能找到车。”顾天白扯断火焰发射器的背带减轻负担。阴沉的天空雪花缓缓飘落,寒风呜咽如同鬼哭,他满含深意的看了张天照一眼,说:“我们先走了。沪城再见。”
“一起。”张天照说,“我们能弄到车。”
岳洞庭立刻说:“我去休息大厅清点人数安排分组。”他小跑着回休息大厅去了。
“你怎么样?”蔺云来问,他的意思是指张天照身上溅到的变异鸟的黑血。
“现在没事。一会我和你们分开坐车。”张天照说。
蔺云来伸出他的脚,他的鞋子散发出黑色的恶臭。海风秋苦笑着伸出他的左手,虎口上的牙印已经变浅,“那拨人没剩几个了,我们的人死了四个。”
顾天白把白芷抱回那个小房间,小房间里的气味和外面一样难闻。岳洞庭的妈妈死死抱住朱翠翠在嚎哭,看到他们完好无损的进来,她放开了朱翠翠,朝他们身后看。
“令郎在大厅里。”小七好心的替她老人家指明方向。阿姨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奔出去了,很快抑扬顿错的a城花式哭唱在休息大厅回荡,阿姨从岳洞庭的呱呱坠地开始咏唱,岳洞庭的妹妹们的和声也很值得一听。她们拉开了劫后庆余生的大合唱。整个休息大厅里哭声一片。朱翠翠咬着手背也抽泣起来。小七下意识地退后两步。顾天白对着靠坐在写字台上的白芷露出无奈的苦笑。白芷对着他俩扯出一个笑的表情。顾天白欣慰地伸手揉妹妹的头发。
张天照他们三个出去几分钟就从高速公路上开来三辆公交车。其中一辆送给了原来在休息站里的幸存者。他们只剩下七八个人。
吴楚东的两个保镖都死了,孙和平的兵也死了两个。吴楚东和孙和平看那几个幸存者的目光都很不善。严柏森和任晓南来接朱翠翠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
岳洞庭喊顾家兄妹上那辆人多的车。顾天白说:“我刚才不小心溅到变异鸟的血了,我上人少的那辆。”他和小七扶着白芷上了只有张天照海风秋和蔺云来三个人的公交车。
岳洞庭看着他们的背影愣了一下,没说话,回头召呼老弱孕上车。
公交车上很冷。白芷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她还没有缓过劲来,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蔺云来和张天照坐在最前面的座位上,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