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恐一旦瞑目,后代无人知者。”
房俊笑了出来。
将自己的知识贡献给社会,是学者的责任。但是,以为只有自己才能达到最高峰,后来人不可能达到、更不可能超过自己的水平,与古哲先贤们“以俟能言者”的精神境界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徒然暴露了自己目空一切的心态,简直如同小丑一般……
贬低前辈,蔑视同辈,轻视后学,以为自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能是一个科学家的处世态度?
一个科学家不必做谦谦君子,但也不能狂妄到如此地步。在这种心态支配下,不是不能做一些创造性的成绩,然而,一般说来,不可能做出象祖冲之那样水平的成就来。这种目空一切的心态,王孝对自己不懂的东西,不是去虚心学习,认真研究,而是斥之以“全错不通”。
王孝通怫然不悦:“尔何故发笑?”
房俊忍着笑:“晚辈今日大有裨益,是以心中欣喜。”
谁的成就会震古烁今,万世流芳?没有人比房俊更有这个评判的资格。谁在历史的浪潮中泯然湮灭,谁在千百年后万人尊崇,谁能比房俊更清楚呢?单单从名气来说,王孝通的数学成就和理论水平比祖冲之差得远,那部什么《缉古算经》向来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文学巨着……
至于您呐,大抵也就是个笑话罢了。
王孝通欣然捋须,很是满意的瞥了孔颖达一眼。怎么样,这个长安城最棒槌的家伙,还不是被某折服,甘拜下风?
孔颖达苦笑摇头。
若非这王孝通与自己自幼为邻,幼时自己有一次失足落水被其救起,有了救命之恩,单单这份治学态度,自己又怎能与其相交数十年呢?
为人处事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礼部值房并不是一个庄重严谨的处所,只是官员们担任值守的一处所在,既无仅要文牒,亦无森严规矩,虽然孔颖达名气传遍大唐,平素却待人和善温厚,那些下属同僚闲来无事亦会向其请教学问。
此时礼部无甚要事,那些闲的发腻的官员们听到值房这边高声辩论,便忍不住悄悄跑来旁听。
对于唐朝学术上的开放风气,房俊觉得很好。经常有大儒名家当中与人探讨,世人皆可旁听,既能有所增益,甚至可以发表自己的见解,绝无敝帚自珍的陋习。
此时礼部官员们三三两两的悄然进来,静静的坐在外围。
孔颖达对此不予理会,王孝通则更是神采奕奕,人越多,越能将自己的名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