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惬意随和的坐下,笑道:“在下裴行俭,今日乃是受刘总督之请,前来拜会大相。”
裴行俭只是稍稍脑子转了转,便明白了跋陀罗首罗如此亟不可待将自己请进府里的用意,呵呵,真是一个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的家伙……不过这种人,正应该成为大唐的好伙伴。
“裴行俭?”
跋陀罗首罗愣了一下,旋即大吃一惊,起身施礼道:“原来是裴长史当面,失敬失敬,当真是贵客盈门呐,在下对您可谓是神交已久,今日有缘得见,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现如今但凡跟大唐有海上贸易的所有国家的商贾、官员,有谁没听过裴行俭的大名?
那可是一手掌握着大唐唯一一个市舶司华亭镇的超级大佬!
所有进出大唐的货殖商品都要得到这位的许可,若是没有他裴行俭的签字盖印,任何人、任何国家的任何商品都休想进出大唐之海关!
这人就像是一道铁闸,横亘在所有商贾面前,高山仰止……
然而激动过后,跋陀罗首罗心中便升起疑惑:这位大佬不坐镇华亭镇,万里迢迢的跑到林邑国来做什么?
然后,跋陀罗首罗心里便仿佛被铁锤狠狠的锤了一下……
裴行俭将跋陀罗首罗的神情尽收眼底,似笑非笑道:“不想区区之薄名,居然也能入得了大相之耳,某之荣幸也。只是今日某乃是受人所托,有一言相告与大相,不知大相可都愿听?”
跋陀罗首罗心境意乱,苦笑道:“就算在下不想听,恐怕也由不得在下了吧?”
裴行俭挑挑眉毛,诧异道:“大相这话什么意思?言在我口,耳在你身,就算是某执意要说,听不听亦是在于大相你自己。咱们房二郎曾有一句名言,曰‘以德服人’,此乃唐人为人处世之精髓。大相是唐人的朋友,面对朋友,某有金钱醇酒美女权势;而那些唐人的敌人,某才会刀枪相向,决不容情。难不成大相自认为不是唐人的朋友,而是……敌人?”
面对裴行俭笑里藏刀的言辞,跋陀罗首罗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连忙陪笑道:“裴长史说哪里话?在下一向仰慕大唐文化,对天|朝上国之赫赫威仪崇敬有加,只恨生不入华夏耳……呵呵……裴长史有话,但讲无妨,在下洗耳恭听。”
裴行俭微微摇头,有些不爽。
他在岘港待得无聊至极,这才向刘仁轨要来这个任务,却没想到眼前这个林邑国的二号实权人物完全一副软骨头,没有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