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臣弟岂敢有半分不臣之心?只是吾那妻弟被京兆府拿了,万望陛下网开一面,颁旨释放,使其恢复与王妃团圆,不然,臣弟永无宁日矣!”
李二陛下奇道:“你那妻弟犯了何事?”
马周上前一步,道:“今日微臣于西市缉拿几名身份不明的乞丐,其中有荆王殿下之妻弟,荆王殿下请求微臣释放,只是正巧又发生春明门残杀兵卒案件,故而微臣不敢擅专,还请陛下定夺。”
一旁跪在地上的李元景哀求道:“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他这就是一场豪赌,赌别人不会质疑所谓的“妻弟”身份,堂堂一个亲王苦苦哀求这个人情,谁还能怀疑其实抓起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妻弟”?
这可是无奈之举。
他派遣纥干承基前往江南,就是算准了长孙无忌一定会对房俊施以报复,所以动用董家密谍配合纥干承基,紧紧缀住长孙家的人马,伺机行事。
主要目的,还是在于震天雷!
这等违禁之物,放在平素李元景是绝对不敢觊觎的,但是现在有了长孙家挡在前边坐冤大头,只要纥干承基操作得当,时机把握得好,是很有可能成事的。
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震天雷弄到手,便给自己的大计增添了重重的一块筹码。
当江南的消息传回来,李元景曾经一度振奋异常,只是担忧江南的快马已经通过遍及天下的驿站将消息传到了长安,可纥干承基却一直没有消息……
他绝对不能任由纥干承基落入皇帝手中,将密谋之事抖落出来,那样他这个亲王殿下唯有死路一条。
横竖也不过一死,他就赌李二陛下因为“杀兄弑弟”那件事不肯再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哪怕是知道他李元景心有不轨,亦不愿背负残杀手足这样的罪名,或许可以因此而有所顾忌,放了被抓的“妻弟”……
李二陛下狠狠盯着李元景,恨不得一刀宰了这个混账。
背后得是犯下多大的恶性,才敢残忍的杀害追捕而至的守城兵卒?
他并不纠结那乞丐是否当真是李元景的妻弟,这不是重点,只要想查,想必李元景隐藏在水面之下的一切都称不上秘密,重点在于,一旦查出李元景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举动,自己应该怎么办?
武德九年,玄武门下,自己杀兄弑弟,两手沾满了同胞手足的鲜血登上了天下至尊的宝座,除去那份逼得不已的愧疚之外,来自于朝堂上下的质疑之声,亦令他倍感折磨。
他只能用近乎于苛刻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