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骊山地界上却是没人怕他,有的只是无限的尊敬爱戴。
要知道此间大多数的百姓都是前些年各地逃难而来,聚在关中无人搭理,若非房二向陛下请了圣旨,准许将他们安置在此地,这时候怕是早已经冻饿而死,尸骨无存……
队伍继续沿着山路向上,路过市集的时候所有人都驻足观望,啧啧称奇,也有人时不时的站在路边与房俊答话,房俊也都微笑着一一回应。
李泰不禁奇道:“这庄子里的人好像都怕你啊?”
房俊道:“某又不吃人,不欺男不霸女,有什么好怕?”
李泰道:“庄客不就应该畏惧主家么?虽然你这庄子里的人非是你府上的私产,可这骊山西坡的土地都是父皇赐给你的,他们想要在这里过火那就得仰仗你的脸色,你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流落他乡,甚至家破人亡,难道不应该怕你么?”
“简直荒谬!微臣这庄子里与外界不同,一言一行皆有规可循、有理可依,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每个人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能够老老实实的干活,用自己的双手勤劳养家,为整个庄子创造财富,微臣为何要将他驱逐流落他乡,家破人亡?”
李泰觉得他说的有理,可又说道:“但是别人家可不是如此,只要惹得主家不高兴,这些庄客就如奴隶牲畜一般,要杀便杀,何须什么道理规矩?”
“所以啊,都是一些目光短浅的鼠辈!”
这时候已经过了市集,路旁两侧更是黄澄澄金灿灿的庄稼,房俊手里的马鞭随意一指,意气风发道:“依法治国,就是要让百姓有法可依,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要自己的行为在法度约束之内,便可无惧于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家主!如此才能激发一个人全部的潜能,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守规矩,就不会有人对他施加迫害,他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幸福美满的生活!如今微臣这庄子,一年上缴的赋税抵得上半个泾阳县,收成的粮食也几乎等同于泾阳县全县!”
骊山农庄施行的是几乎相似于后世“生产队”的模式,所有人集中劳作,统一分配,这种模式或许有着各种各样的局限,但是对于这样一群没有土地、衣食无着的流民来说,却能够激发出他们最大程度的劳动热情。
而且由于规模有限,房俊可以最大限度的予以监管,不会有那种出工不出力的事情发生。
这对于文化水平基本为零,且淳朴简单、期待稳定下来的农民来说,简直就是最佳模式。
如今的骊山农庄,早已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