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的绝对心腹亲信,未有他才有可能在劝阻房俊的同时,不会激怒房俊惹祸上身。
崔敦礼:“……”
看着同僚们的目光,他心里直想骂娘。
房俊这人看似粗犷莽撞,实则最是心中有数,他若是敢打晋王,那必然是不得不打的原因,而且打完还没什么大事儿。
自己这进去算怎么回事儿?
不过又想到如今太子与晋王争储,房俊万一当真想要削弱晋王的威信,故而主动找茬怎么办?
东征在即,若是再闹得沸沸扬扬,那可就误了大事……
想了想,便让人准备了一壶开水,自己提着走到值房门前,先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没什么动静,这才伸手敲门,听到里头传出“进来”的声音,这才推门走进去。
见到屋内两人相对而坐,虽然神情严肃,却并未有恼羞成怒之迹象,崔敦礼略微放心,上前将水壶中的开水注入茶壶之中,笑道:“隆冬时节,最宜饮茶,清虑提神,养气撤火,殿下、尚书慢用。”
您二位多喝茶,火气小一些,千万别打起来……
两人齐齐颔首。
崔敦礼躬身施礼,脚步轻快的推出去。
房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看着沉默着的李治,问道:“如今感受到了陛下对殿下的厚爱了吧?陛下宁愿让东征参杂着太多的不利因素,亦要减缓对于世家门阀的打压,以此来支持殿下争储,而殿下你,为何还要在乎区区的被问责的风险,不肯将自己所能够做到的一切都做好,力争东征之战中不会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意外呢?”
李治默然,心里有些不爽。
咱好歹也是亲王,你这厮居然连斟茶都懒得斟?
没办法,眼见房俊根本没有给他斟茶的意思,只能自己斟了一杯,捧着茶杯慢慢喝着,缓解着心底的震撼和尴尬。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慢慢饮茶。
良久,李治方才放下茶杯,轻叹一声,道:“就按照越国公的意思办理吧,本王再无意义。”
他之前据理力争,是认为房俊此举不过是意在打击他的威信,并且挖了个坑,使得以后肯定有人据此攻讦自己。但是经由这一番讨论,他承认与有可能得到的攻讦、弹劾相比,的确要尽可能的将东征战事的方方面面都做到全无遗漏。
房俊欣然颔首,缓缓说道:“殿下深明大义,微臣深感欣慰。若是殿下不嫌,微臣有一句僭越之语,不知当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