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册!”
游文芝欣然道:“大帅英明!紧要关头,就是要杀伐决断,最忌拖拖拉拉妇人之仁。”
柴哲威苦笑道:“说得轻巧,本帅这是在那身上的爵位和阖族的前程在赌啊……”
说到这里,心中无比后悔。
想他柴哲威一出生便是皇亲国戚,因为母亲的缘故更是深得李二陛下信赖,弱冠之年便被委以左屯卫大将军之职,把守皇宫北门玄武门,这是可等的荣耀?几乎所有人都将他视为未来的军方巨擘、朝廷柱石。
结果却鬼迷了心窍,听从那些人的蛊惑,任凭野心疯狂孳生,愈发胆大包天,结果愈陷愈深,不可自拔,终有今日……
柴哲威一狠心,对游文芝说道:“既然下了决定,那就不能动摇。你这便下去准备一下,万一半夜之前无人前来,便做下最坏的打算。此事由你一手操持,事关重大,本帅不想再多人知晓。”
游文芝连忙领命:“诺!下官这就去召唤几个心腹亲信,做好准备。”
柴哲威咬着牙,道:“速去速回!”
“诺!”
待到游文芝走出大帐,柴哲威一个人坐在那里,愣愣然有些出神。
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已然贵为国公,又非是想要谋朝篡位,何至于便稀里糊涂的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干了些什么糊涂事啊……
……
片刻之后,游文芝返回,手里拎了一个食盒。
柴哲威以目光询问,游文芝微微颔首,轻声道:“都准备好了,最可信的人手,确保万无一失。”
柴哲威叮嘱道:“绝不可坏了裴行俭等人的性命!”
烧账册是一回事,毕竟柴家在朝中也不是孤立无援,到时候自会有人替他说话,加上太子或许会念及平阳公主以往的爱护而网开一面;可若是连人一起都烧没了,那可就是毫无底线的挑战大唐皇权、律法权威,别说他柴哲威了,就算是柴绍复生,也唯有一杯鸩酒、三尺白绫的下场……
游文芝将食盒放在茶几上,打开盖子,将里头的小菜一碟一碟的端出来摆放好,轻声道:“大帅放心,下官心中有数。”
又从食盒最底拿出一坛子老酒,拍开泥封,在酒碗里斟满酒,说道:“现在不过是酉时,大帅一天未曾进食,不妨吃一些东西垫垫肚子,下官陪大帅小酌几杯,边喝边等。”
“也好。”
到底是功勋之后、世家子弟,虽然未曾上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