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卿毋须多礼。”
两人寒暄几句,分别落座,待到侍女奉上香茗之后,李慎摆手将堂中侍候的侍女尽皆斥退。
韦挺心中一沉,上身微微前倾,看着李慎问道:“殿下今日登门,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事,”李慎冷笑,“而且是了不得的大事!”
韦挺忙问道:“到底何事?”
李慎瞪着韦挺,咬牙骂道:“放肆!本王今日既然来了,难道太常卿自己做下的好事,还要故作不知不成?”
韦挺简直莫名其妙:“臣下愚钝,还请殿下名言,臣下到底错在何处?”
他实在是莫名其妙,自从上次被“百骑司”吓得够呛,好不容易才将实情平息下去,这些时日他深居简出,早晨去衙门里点一卯就走,连部务都尽量交付给副手,却不知哪里做了错事,惹得这位平素谨小慎微的殿下这般恼怒?
李慎怒叱道:“休要在本王面前做出这般无辜之态!你们背地里做些什么,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千万别将母妃和本王牵扯进去。母妃和本王一心一意为了韦家谋福祉,甚至不惜得罪房俊亦要给韦正矩求娶晋阳公主,可是你们却这般胆大妄为、恩将仇报!房俊不仅是一军之主将,更是帝国的越国公、兵部尚书,还是父皇的女婿!河西战火燃起、外族入寇,是房俊毅然决然向死而生、出镇河西!河西大捷不久,西域战事紧急,又是房俊挺身而出,率部驰援西域,与强敌对阵,护帝国山河!这样一个铁骨铮铮、功在社稷的功勋之臣,却要被你们的阴谋诡计葬送在西域荒凉之地么?你们良心何安?难道就不怕父皇回京之后雷霆震怒,一个两个的乱臣贼子都杀了?!”
这一番话语半真半假,情绪倒是十足,直震得韦挺脑子嗡嗡响,一脸惊骇,却又茫然不知所错的神情。
“殿下何处此言?”
韦挺满脸震撼,“臣下这些时候一直闭门谢客、深居简出,不曾与任何人有过近之走动,更不曾谋划……”
“行了!”
李慎打断他的话语,一脸不耐之色,断然道:“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你们不仁母妃是韦家人,这无所谓,但是母妃却不能不认自己的血脉。今日本王前来,便是母妃央求,让本王传话,太常卿也好,贵妇人也罢,甚至整个京兆韦氏都算在内,你们好自为之吧!”
言罢,起身离席,拂袖而去,对于韦挺急切的阻拦视如不见。
韦挺心里懵然,只得将纪王李慎送出大门,看着李慎飞身上马,在禁卫簇拥之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