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岑长倩却怒骂一声“糊涂”,拉着他的手直奔位于铸造局中央的房舍,许敬宗与柳奭正在此居中调度。
见到两人疾步而来,许敬宗手一哆嗦,惊问道:“防线已经崩溃了?”
欧阳通忍着肩膀的疼痛,脸色很是难看:“叛军源源不断,吾等孤立无援,防线崩溃乃是迟早之事,许主薄若是害怕,大可这时候挑起白旗出去伏地投降,苟且偷生,吾等却是要战死于此,以报皇恩的!”
许敬宗胡子翘翘,怒道:“这说的是什么话?好歹吾也是汝等尊长,这般轻蔑无礼,简直不当人子!”
却是绕开投降的话题……
欧阳通刚硬秉直,素来不耻许敬宗的为人,翻个白眼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许敬宗气结,原本这些学子一个个便眼高于顶,平素除去对房俊毕恭毕敬之外,对他与诸遂良都不甚尊重。如今叛军围攻长安城,局势凶险万分,书院学子领受太子诏令前来防御铸造局,血火战阵动辄生死,这些学子更是不将他放在眼内……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帮兔崽子一个个皆是天子骄子,不仅本身能力出众才华卓越颇有领袖之风,更是背景强大根基深厚,几乎每个人身后都树着一个甚至多个强大的派系势力,哪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
一旁的柳奭也有些头疼,之前他还曾羡慕许敬宗能够在书院任职主薄,毕竟这些学子将来前程似锦,今日成为他们的师长,来日之助力不可估量,对于仕途的帮助实在太大。
今日方才知晓,给这帮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当师长却也非是易事,若是你本身之能力不足以让这些小家伙心甘情愿的敬服,不仅得不到他们的尊重,反而适得其反。
瞧瞧现在的许敬宗,简直快要郁闷得一头撞死……
不过他见到许敬宗有些恼羞成怒,赶紧在一旁插话道:“事已至此,非是吾等不肯尽力,于心无愧。只是总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吧?二位郎君有何对策不妨说来听听。”
他知道这两人乃是外头千余学子的领袖,故而甚为看重,不敢以等闲学子视之。
岑长倩道:“眼下局势危急,铸造局已然不可固守。吾等固然不怕死,可总不能任凭叛军屠戮,之后依旧被其掳走库房之中的大量火器吧?所以吾认为,当先行炸毁库房之中的所有火器,然后全军集结一处,向南突围!如今大雪漫天,只需遁入终南山中,必可逃脱全军覆没之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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