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劳苦功高,朝廷定会予以嘉奖。只是此番城内叛军云集,本宫唯恐叛军冲击府邸,不得不将阖府上下迁出城来抵达右屯卫大营暂且安顿,还望将军予以安置。”
高侃忙道:“殿下放心,末将已然命人腾空了一片营房,大可安置府中家眷。只不过军营之中苦寒简陋,慢待了殿下,还望恕罪。”
高阳公主盈盈上前两步,伸出手掌虚扶,感慨道:“兵连祸结,局势板荡,将军与麾下儿郎舍命相搏、戍卫宫禁,实属不易。这等时候本宫岂能讲究什么艰苦简陋?将军大可放心,只需有安顿之处足矣,定不会给将军的防务增添麻烦。”
“多谢殿下体谅!”
高侃心里松了口气……
他虽然是房俊一手简拔于微末,临行之时更委以重任,算得上是房俊的心腹亲信,但平素并未与高阳公主打过交道。只是时常听闻这位殿下骄横跋扈,不好相与,万一骄纵之气甚重,自己又要防御玄武门,难免有所慢待。
此刻听闻高阳公主言辞态度,倒是通情达理,可见坊市之间以讹传讹……
另一边,宇文士及也自马车上下来,凝眉瞅着那如山一般的左屯卫阵亡将士尸骸,心底震惊不已。
在此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左屯卫齐编满员、战力强横,谁能够将柴哲威拉拢至麾下,便等同于掌握了玄武门,在这一场竞逐权力的兵变之中占据绝对优势,废黜东宫更是翻掌之间。
可谁能想到,荆王李元景悍然攻打玄武门,说动柴哲威与其结盟,却一头撞在右屯卫这块磐石之上,头破血流。
可以想见,原本野心勃勃的李元景与雄心壮志的柴哲威此刻损兵折将,更被右屯卫衔尾追杀,不仅所有的野望尽付东流,怕是连个下场都没有,会是何等的懊悔愤懑,狼狈不堪……
高阳公主上前,万福施礼,道:“此番能够顺利出城,幸亏郢国公护送,此番恩义,房家没齿不忘。”
宇文士及摆摆手,望着面前惨烈至极的战场,轻叹道:“不过是居中调解而已,说到底,老臣亦是不愿见到长孙家与房家不死不休,导致俱是彻底崩坏不可收拾,殿下毋须言谢。”
高阳公主温言道:“无论如何,房家都会承情。”
言罢,摆手让家兵自一辆马车内将五花大绑的长孙温押送过来,淡淡的瞅了一眼狼狈至极的长孙温,淡然道:“此獠便交由郢国公,只是此番长孙家意图不轨、心黑手狠,待到郎君回京之后,房家必有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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