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甚佳,连以往难以入睡的老毛病都似有些好转,躺在营帐之内翻来覆去美滋滋的畅想一番,便沉沉睡去。
夜半之时,忽然一阵吵杂将他从睡梦之中惊醒。
对于这种有着睡眠障碍的人来说,绝大部分起床气非常之严重,半梦半醒之间,长孙恒安顺手抓起床头的一个茶杯,狠狠丢在地上,破口骂道:“娘咧!深更半夜不好生睡觉,吵吵嚷嚷想死不成?”
话音刚落,一个亲兵便冲进账内,快步来到床榻之上,急声喊道:“郡公,大事不好,有敌军袭营!”
长孙恒安脑子尚未清醒,一脸懵然:“什么?敌军袭营?高侃疯了不成,胆敢率军擅离玄武门?”
眼下隶属于东宫之军队,只有高侃率领的右屯卫屯驻于玄武门外,可直抵此处,东宫六率在太极宫中恶战连连、损失惨重,房俊更是给隔在渭水之北,有可能深夜袭营的唯有高侃。
可高侃身负戍守玄武门之责,眼下河东、河西的门阀尽皆派兵进入长安,关陇军队势力大涨、兵力充裕,足足有数万人驻扎在龙首原上,只等着高侃露出破绽便一拥而上,彻底将玄武门外的东宫力量扫荡干净……
此等局势之下,高侃岂敢率军前来袭营?
一旦被自己缠住,龙首原上的军队立马乘虚而入攻破其营地,这等责任高侃万万不敢背负。
那亲兵见到自家这位郡公居然还一脸懵然,尚未搞清楚状况,急得跳脚道:“哪里是高侃?是房俊的骑兵!满山遍野都是骑兵,外围的兵卒根本抵挡不住,现在敌军已经杀进营地来了,郡公速做决断,迟了就来不及了!”
“啊?!”
长孙恒安彻底清醒,一边手忙脚乱的穿戴盔甲,一边不可置信道:“房俊已经被挡在渭水之北,中渭桥已经被拆了,他还能插翅飞渡渭水不成?”
亲兵上前帮着他穿好盔甲,解释道:“具体情形吾亦不知,或许临时搭设浮桥渡河也说不定,总之敌军果真是来了!”
好容易穿戴好盔甲,长孙恒安顺手拎着一柄横刀,快步来到营帐门口,撩起门帘,便被外头火光冲天的景象吓了一跳,关陇兵卒在火光之中奔走呼号,丢盔弃甲狼奔奔逃。
无数骑兵从营地之外猛冲而入,一队一队相互照应、各自为战,冲锋之时肆无忌惮的收割着关陇兵卒的性命。
长孙恒安倒吸一口凉气。
他虽然军事才能有限,但也曾带兵多年,对于结阵之术颇有钻研,此刻立下的营地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