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淌浑水。
但他还是做出提醒,这便是一个天大的人情。
张士贵见他领会,遂颔首笑笑,赞叹道:“跟二郎这般天资聪慧的后辈在一处,老夫都觉得自己年青了几十岁。若果真年青一些,说不得就要拉着二郎闲时饮酒、战时出征,携手并肩闯一番赫赫功业!”
他是真心欣赏房俊的能力、人品以及为人处世之道,虽然与其父房玄龄那等温润君子相去甚远,却也格外诚挚仁厚、聪慧果敢。这种人最适合交朋友,甚至是那种可以托妻寄子的生死至交,纵然危厄重重,却能永不相负。
只可惜自家儿子整日里钻进四书五经,浑然将父祖的马上功夫丢在一旁,甚至对于仕途亦是无比厌弃,一心只做学问,誓要做一个当世名儒……
两人前后略微差距一些,从正面看几乎并肩而行,却是房俊始终稍稍落后一点身位,以示尊敬。
张士贵自然看在眼中,心中愈发满意,谁说房二是个棒槌来着?简直胡扯嘛!如此宽厚仁义、尊敬前辈的孩子简直就是年轻一辈的典范,居然硬生生被市井流言诬陷成一个为非作歹、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当真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
到得内重门前,房俊行走之间往一侧长乐公主暂居的房舍看了一眼,见到几个侍女正挑开门帘走出来,远远见到房俊,赶紧敛裾施礼,待到房俊含笑颔首之后,便提着裙裾小跑过来。
都是十几岁的小丫头,固然青春靓丽,可身材未免含苞未放,奔跑之间缺了那等波涛荡漾的韵致……
房俊停住脚步,待到几个侍女来到跟前,才认出是晋阳公主的侍女。
为首一个青春貌美,但鼻尖有几朵小小雀斑的侍女抿唇而笑,柔声道:“吾等乃是晋阳殿下宫中侍女,吾家殿下命吾等前来相邀,请国公稍候前往赴宴。”
“呃……”
房俊略有迟疑。
晋阳公主从小就与他亲近,十几个驸马唯独对他称呼一声“姐夫”,而且无论何事对他从不避讳。可如今晋阳公主年岁渐长,之前已经有数次论及婚事,固然未成,却也意味着少女及笄、云英待嫁,他这个外臣若是继续如以往那般亲近,殊为不妥。
几个侍女也是聪慧伶俐,见到房俊迟疑,便明白他心中顾虑,另一个身材苗条的侍女笑着道:“与会还有常山、新城两位殿下。”
虽然都是女孩儿,但三个女孩儿请他这个姐夫吃饭,那就没什么忌讳了。
房俊欣然道:“那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