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那边也一样摸不准其倾向,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加快与关陇和谈,只要和谈完成,双方止息干戈、结为同盟,那么东宫的地位便牢不可破,除非李绩也与关陇一样起兵谋逆,否则无论其立场如何,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相比于坐等李绩表露立场,还是加快和谈尽量争取主动更为稳妥,而关陇也必定对李绩的立场甚为忌惮,双方述求一致,说不定一拍即合……
“当当”
突兀的响声惊醒沉思中的诸人,房俊敲了敲面前的案几,看着萧瑀问道:“和谈不是不行,但宋国公打算如何处置关陇叛军,以及已经进入关中的天下各地门阀军队?”
诸人在此默然。
说到底,关陇所行之事乃是“谋逆”,固然迫于现状不得不虚与委蛇,可是那些叛军怎么办?留着这些军队一日,便是帝国社稷之巨大隐患,关陇可以随时随地在此掀起兵变,难不成还能将几十万大军尽皆留在关中予以震慑?
这些军队乃是关陇之根基所在,有军队放在那里,关陇才不担心东宫“反攻倒算”,一旦军队被裁撤,关陇门阀就好似太子殿下砧板上的肉,想剁成几块就剁成几块……
这是最不可调和的矛盾。
萧瑀凝眉沉思许久,方才缓缓说道:“时局紧迫,一切当以维系殿下储君之位为重,只要关陇承认殿下之身份,纵然其保留军队,亦未尝不可。毕竟,殿下今日保住储位,明日便可登基为帝,到时候自可对今日之事一一予以清算。”
房俊“嗤”的一声冷笑,不以为然道:“宋国公以为关陇会愚蠢到看不透这一点,等着将来被东宫反攻倒算?”
萧瑀怫然不悦,不满道:“越国公此言何意?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房俊摇摇头:“在下愚钝至极,哪里有什么好办法?世间从无两全其美之事,谁都想占便宜,谁心里都藏着奸诈,所以和谈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白白浪费时间精力罢了。”
他转向李承乾,主动求战:“殿下,为了和谈而和谈,纵然成功,也只不过是将所有的矛盾与危机掩盖起来,终有一日彻底爆发,危厄之处更胜从前!还不如拼死一战!微臣恳请殿下准许率领右屯卫兵马直捣通化门外叛军大营,纵然粉身碎骨,亦要一战功成!”
李承乾面对房俊冲天豪气与灼灼目光,只觉得头痛不已。
心底也暗暗奇怪,这厮平素虽然棒槌一般行事恣无忌惮,却绝非莽撞之辈,怎地眼下却是这般抵触和谈?甚至不惜甘冒奇险要突袭兵力数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