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洎道:“本是同殿为臣,奈何局势叵测,致使刀兵相向,但彼此之间袍泽之谊尚在,正该消弭兵灾、化干戈为玉帛。”
宇文士及颔首:“正是此意。”
饭菜上来,自然不可能是粗茶淡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岂能那般慢待?当真上来一桌黍米粥小咸菜,那不是卖人情,而是得罪人……自然也称不上奢华,山珍海味都没有,但菜品较为精致。
席间,宇文士及拉着刘洎小酌两杯,凑近问道:“将丹阳公主接到右屯卫营地暂住这件事……当真是殿下属意,而非思道你私下为之?”
刘洎一愣:“郢国公何处此言?下官纵然再是胆大包天,又岂敢私传太子谕令?”
宇文士及摇摇头,奇怪道:“非是不信任你,实在是这件事……有欠考虑啊。”
刘洎不解:“此言何意?”
宇文士及瞧瞧左右,见到属官们都离得远,遂往前凑了凑,低声道:“房二那厮虽然没有世家子弟贪花无度、拈花惹草的毛病,但绝非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只不过不大在意数量,更在意质量而已。”
刘洎半明不明。
宇文士及续道:“何谓质量?相貌,气质,身份,如此而已。以房俊的身份地位,再是天香国色、风情万种之女子也看得厌了,没什么好稀罕的,所以这厮一贯往身份这一层琢磨。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便是说同样一个女子,身份之不同,往往能够带给男人更多的愉悦……”
刘洎这才恍然。
居然与自己对房俊的看法不谋而合……
但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脸色一板,义正辞严道:“郢国公此言差矣,越国公少年豪杰,最是守身养性,岂能觊觎丹阳公主?绝无可能!”
“嘿!”
宇文士及何等人物?
一看刘洎的神情做派,马上明白他心中所想,遂低声笑道:“素闻房二那厮如今代表东宫军方,与侍中你一贯不睦,针锋相对。若是捉到房二之痛脚,将来局势稳定之后以此为把柄对其弹劾攻讦,定能狠狠打击其嚣张气焰,老夫亦是乐得旁观,哈哈。”
高祖皇帝养育不少公主,其中丹阳公主堪称绝色,自幼便养成了眼高于顶的毛病,故而当年李二陛下将她下嫁薛万彻才会百般不愿。而房俊少年豪杰,文采斐然武功煊赫,堪称后起一辈当中的中流砥柱,此等人物,丹阳公主岂能不动心?
而房俊看似没有广纳妾室,但对于长乐公主之觊觎由来已久,可见其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