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有损,还望陛下三思。”
他倒不是真的担心李二陛下声望有损,而是事先房俊并没有对此事与他通气,他不知房俊到底是何想法。万一这只是房俊用以胁迫陛下的手段,偏偏陛下降旨允准,而门下省分明有封驳之权却并未实施,会否被房俊记恨?
他对房俊的手段有些畏惧,自己好不容易坐上这个侍中的位置,只想着忠心任事、勤勉施政,不愿牵扯进房俊以及易储之事。
李二陛下扯着脸,不悦道:“朕一生行事奉天承运,何惧流言非议?此事毋须你插手,按照吩咐去办即可。”
“喏。”
刘洎可没有魏徵敢犯言直谏的胆量,李二陛下一发怒,他马上就怂了,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房俊怪罪,赶紧退下。
李二陛下自书案后起身,踱步来到窗前负手而立,看着窗外袭黑的夜幕之中大雨淅淅沥沥,只觉得满心烦躁。
以往,他坐在皇帝的位置上游刃有余,身边固然有人打着各种各样的小聪明,但大体上却各个忠诚,死心塌地的追随他治理这天下,贞观以来将近二十年励精图治,天下已经隐隐有了盛世模样,可为“君明臣贤,众正盈朝”,这也是他自信可以超越秦皇汉武成就“千古一帝”的底气之一。
若手下皆是“十常侍”那等奸佞,纵然他李二再是英明神武,也治理不好这个国家……
但不知从何时起,原本那些忠诚之士逐渐变得与他离心离德,表面上依旧尊奉崇敬,背地里却各自打起了小算盘,拉帮结派、各谋私利。
故此,李二陛下只觉得眼下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可以完全相信的臣子,一腔心事不知向谁倾诉……
曾经豪气冲霄、威风凛凛的他李二,如今也终于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吗?
夜雨涟涟,空气清冷潮湿,伫立窗前许久的李二陛下颓然叹气,只觉得一身精力仿佛河堤决口一般宣泄一空,整个身子空虚乏力,连眼皮似乎都难以抬起。
回到书案之后坐下,喘了几口气,见到书案之上的公文朝政堆积如山,不由得揉了揉脸,知道现在还不能去睡,纠结片刻,将守在门外的王瘦石喊了进来。
神情委顿道:“朕有些精力不济,将丹药呈来。”
王瘦石犹豫了一下,躬身道:“陛下,时辰已经不早,何不沐浴之后就寝,这些公务待到明日处置?丹药虽好,但不能常服,恐有损脏器。”
那东西虽然提神醒脑效力很好,但明摆着是透支身体,以往陛下只是偶尔服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