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敢如此消遣于吾?简直混账!”
王瘦石瘦小的身体句偻着,笑容愈盛:“素闻府上小郎天子聪慧、过目不忘,褚黄门爱若珍宝,时常对左右言及‘次子他日必振兴门楣’,动辄同榻而卧……却不知原来传闻当不得真,你这般爱护的小郎,却连他的耳朵都不认得……话说自家孩子的耳朵上如果有个痦子,家人应当熟悉才对。”
咣当!
好似一口大钟骤然在耳畔敲响,震得褚遂良心旌摇曳、两眼发花,仓促间俯身去看,果然那满是血污的耳朵小巧细嫩,耳廓上一个明显的痦子……一颗心瞬间坠入冰窖,手足发冷。
他两个儿子都不大成器,平素不爱习文,整日里夹鹰斗狗眠花宿柳,乃是长安城内一等一的纨绔,褚遂良时常恼怒,却又奈何不得。但是嫡长孙褚祔小小年级却聪颖好学、天资极佳,眼看着两个儿子在败家的路上狂奔,褚遂良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孙儿身上。
不仅将一腔心血全部倾注,且延请名师教导,孩子也出息,所有师傅皆交口称赞,称为“神童”。
眼下,那爱若珍宝的孙儿却被人送来一只耳朵……
褚遂良强抑着心底的滔天巨浪翻滚怒火,抬头死死盯着王瘦石:“吾孙儿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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