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才能在这片星月之下历经沧海桑田历久弥新,与时俱进。
当文化成为信仰,才能永垂不朽。
人生百年,草木一秋,妄想着成为神祗永恒不死,岂非痴人说梦?
程咬金带着数十亲兵策马而来的时候,就见到一身山文甲的房俊坐在杜陵那草木淹没的神道之上,喝一口酒,看一看天,再喝一口酒,看一看不远处的帝王陵寝。
秋风瑟瑟草木起伏,苍凉的陵墓伫立在夜空之下,青年人坐在一块神兽坍塌之后残留的石块上,居然有一种悲凉静谧、深邃悠远的苍凉之感……
程咬金到得近前,房俊的亲兵已经列阵以待,弩弓上弦、火枪平举,虎视眈眈的注视,但凡程咬金极其麾下亲兵有一丝异动,马上就能予以反击。
房俊摆摆手,让亲兵们放下武器,撤出二十步之外。
程咬金也竖起手掌,命亲兵止步,自己继续策骑向前来到房俊面前才翻身下马,将缰绳绑在一棵树干上,抬脚来到房俊面前,接过房俊丢过来的酒囊,扬起头让酒囊离开嘴巴几寸,酒水倾泻入口中,狠狠灌了几大口。
然后勐地“咳咳咳”勐咳起来,黑紫的脸膛满是涨红,弯着腰差点连肺叶都咳出来……
房俊看着程咬金窘迫的模样,便“嘿嘿嘿”笑得开心。
程咬金好不容易缓过气,将酒囊丢还给房俊,骂道:“娘咧!你这小崽子坏得很,你房家最烈的酒也不提醒一声?要是这个时候老子被你给呛死,你麻烦大了!”
说着,来到房俊一侧,在草丛里寻到一块石头,撩开甲胃下摆,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
房俊接过酒囊,啧啧嘴,道:“若能为国除害,消灭你这个朝廷最大的潜在威胁,我非但没有麻烦,陛下兴之所至或许能赐下一个王爵你信不信?”
“呸!老子跟着太宗皇帝打了一辈子仗,风里来火里去满身创伤,功勋赫赫忠心耿耿,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能以忠奸而论之?一群黄口小儿,恬不知耻。”
程咬金自然不肯居于下风,当即反唇相讥。
房俊喝了口酒,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渍,摇头道:“倚老卖老是没用的,生旺死绝乃宇宙永恒不变的规则,有些东西老了就要遭受淘汰,换上生力更加旺盛的来替代,朝廷的权力、地位只有那么多,你自以为奇货可居,可以从中左右逢源渔利不断,却不知有多少人做梦都等着你兴兵作反依附叛军,以便将你取而代之。人老了难免湖涂,但是湖涂成你这样,实在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