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不惜任何代价,誓要将具装铁骑挡住,使其不能发挥机动优势。
这是当下唯一的破局之法。
具装铁骑也好,重甲步卒也罢,因其超强的防御力使得战力成倍飙升,战场之上狂飙突进、不可阻挡。但宝剑有双锋、凡事有利弊,重甲带来的超强防护提升战力的同时,不可避的对兵卒、战马的体力有着超负荷的消耗。
其坚可开山裂石,唯不能久。
唯一可虑的,便是能否拖垮房俊这三千铁甲之后顺利攻入武德殿,而不是被李靖、薛万彻肃清长安周边威胁之后入城增援太极宫……
此战之焦点一半这里,一半玄武门外,只希望李怀勤、刘可满两人不要败得太快、也不要败得太惨。
立政殿一侧的一间偏殿之内,房家女卷暂居于此,窗外风雨如晦,隐隐的喊杀声随着风雨透窗而入,摇曳的烛火下一张张或清丽端庄、或妩媚娇艳的俏脸上都染着忧愁,一颗颗芳心早已揪着,比担忧率军出宫血战、身先士卒的郎君。
武媚娘缓步从外头走进来,将一根檀香插黄铜的香炉里,用火折子将其点燃,澹澹的檀香味房间内氤氲开来,烛光洒落她红色的裙裳,使得金丝滚边泛着波纹一般的光泽,俏脸上神情恬澹,素手纤纤,端庄从容。
随着她的出现,房间内紧张宁肃的气氛略微有所缓解……
金胜曼拉着武媚娘的手坐自己身边,侧脸看着武媚娘光洁秀美的脸庞,轻声问道:“媚娘姐姐不担心吗?”
武媚娘反手揽住金胜曼纤细的腰肢,眸中光亮点点,抿唇一笑,反问到:“担心有用吗?”
金胜曼似乎不大习惯武媚娘这般亲昵举动,略微扭了一下身子,目光窗前用纤手拄着下巴出神的高阳公主脸上扫了一下,咬着嘴唇道:“可还是必不可的担心啊。”
自家男人身先士卒,率军与十数倍于己的叛军血战不休,动辄有兵败身死之虞,女人后方束手策,怎能不担忧呢?虽明知担忧用,却也难以抑制心中慌乱。
武媚娘清声道:“郎君自有心中抱负,为此不惜反对太宗皇帝易储,宁愿被撤职也不改初心,现更是赌上自己的光明前程……咱们身为郎君的女人,就应当条件的支持。郎君文韬武略、天下少有,若是他都不能应对的局面,咱们跟着担心又有什么用呢?非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而已。”
她自认胸有锦绣、不让须眉,少女之时便不将天下男子放眼中,但唯有房俊能让她衷心敬服、倾心爱慕,愿意一生一世、生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