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门阀的利益而斗争下去,绝不是他想退就能退。
若是将门阀利益弃之不顾,那么反噬将接踵而来,后果比被朝廷定罪还要恶劣……
深吸一口气,裴怀节愤然道:“天日昭昭,吾裴怀节一生清白、行事公正,岂能接受如此极尽侮辱之构陷?那等腌臜事吾不曾做过,绝不允许任何人栽赃陷害!请诸位严格执法、仔细甄别,定要还吾一个公道!”
此刻就在正堂门外,他的属下官员皆在,这样一个罪名被堂而皇之的当众宣示,令他颜面无存、羞愤欲死。
虽然裴怀节拒绝“私了”的态度很是坚决,但戴胄还是想要努力争取一下,遂摇头叹气道:“律法昭昭、法度森严,朝廷绝不会诬陷一位功勋卓着的封疆大吏……然而此事影响甚大、舆论恶劣,若是继续下去必然引发各方关注,到时候就算裴府尹得以洗脱清白,却也无法平息所有舆论,何必呢?”
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个“无罪”的判决就能证明清白,会有人说是朝廷顾忌恶劣之影响从而平息事态,也会有人说是裴怀节以权谋私湮灭证据导致无罪释放……
对与错,黑与白,并不是那么泾渭分明。
裴怀节懂得这个道理,却依旧摇头:“戴寺卿不必多言,清者自清,还请尽快查明真相,还我一个公道。”
戴、刘、张三人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劝诫无效,那就只能动真章了。
持续给予裴怀节巨大压力,直到将其压服为止……
戴胄道:“既然如此,那就依照程序进行……吾等在魏王官廨设置了一处衙堂,由刘大夫提审相关人员,魏王及其侍妾、当夜值守之官吏、以及裴府尹您,不知裴府尹意下如何?”
裴怀节黑着脸,不悦道:“除我之外,皆是魏王的人,如何保证各方证言之公正?”
戴胄已经给了裴怀节足够的尊重,现在闻听裴怀节的质疑,怫然不悦:“御史大夫、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尽皆在座,主导此次审案,裴府尹为何还要质疑呢?是想教教我们几个如何审案吗?”
毫不夸张的说,“三法司”三位大佬协同审案,就已经代表了最高层级的司法水准,只要他们三人做出结论,那就是事实的真相,谁敢质疑,就是质疑大唐的司法公正。
结果只能遵从,不可更改。
否则帝国律法将荡然无存……
裴怀节无话可说。
戴胄脸上肃然,再无之前的客气:“陨国公负责尚善坊、河南府所有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