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孝协都惊了:“陛下有这样的谋略?”
李承乾予人的一贯印象都是“仁厚有余”但“谋略不足”,且心不够黑、手不够狠,这也是当初太宗皇帝对其感到失望、屡次打算易储的原因。
一个缺乏智谋的老好人,怎能当得好皇帝?
李神符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太宗皇帝诸子,有几个是真正的酒囊饭袋?纵然蜀王那样暴利狂悖之徒,也是一身勇武、朝气蓬勃,又岂是文德皇后所生的几个,长乐、晋阳那样的女流之辈都有着非同一般的见识,身为嫡长子的陛下又岂能果真一无是处?”
李孝协点点头,平日里都说李承乾“不似明君”,英明决断远不如太宗皇帝,所以予人的印象就是不大聪明的样子……可这个“不大聪明”也是与人比较出来的,比较的是谁呢?是“聪敏绝伦”的魏王李泰,是“幼而聪慧、端庄祥和”的晋王李治!
固然天资比不得两个弟弟,可谁就能说李承乾是一个废物呢?
比上不足,比下肯定有余……
越想心中越是惊惧,他颤声道:“若果真是陛下设此局,难不成是看透了吾等之绸缪,故而敲打宗室,让高祖诸王远离咱们,不要支持咱们?”
“倒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李神符说了一句,见到李孝协面青唇白、两股战战的模样,怒其不争道:“也仅只是可能而已!咱们只不过是绸缪而已,到现在为止还什么都没干,他就算是皇帝又能将咱们如何?沉住气,破天的富贵面前自然需要承担一些风险的,尚在可控范围之内。”
李孝协张张嘴,说不出话。
那是承担“一些”风险吗?
那是“极大”的风险!
是破家灭门、血脉断绝的风险!
自己也真是昏了头,怎地就鬼迷心窍掺和到这件事当中?
现在感觉到恐惧、仓惶,却是想退也退不出……
李神符觉察到李孝协的恐惧,唯恐其心生悔意,赶紧安抚道:“勿要大惊小怪,陛下虽然有几分才智,却也不多,只等其与房俊疏远,就是咱们的机会。明里暗里这么多的安排,一经发动,必然功成,贤侄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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