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妃顿时讪讪。
她又不是傻子,之前夫妻之间早已对种种形势有过认真且深入的分析,都认为李泰非但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相反只要皇位易主,李泰必然是第一个需要被新皇铲除的对象。
可那毕竟是天下至尊之位,作为最近接那个位置的人之一,即便明智不可能且危险重重,却难免会畅想憧憬一下……
魏王妃也是个干脆利落之人,明白不可能,遂将那份奢望死死压在心里,颔首道:“殿下说得没错,这段时间任何人不见、任何事不参与,老老实实在府中待着,等过完年、祭完祖,马上启程赶赴洛阳。”
不过说到此处,话锋一转:“话说殿下自洛阳返回,为何仍旧是当初出京时候那些车架?”
李泰一时间不解其意:“王妃是说那些地方官的孝敬吗?倒是有一些,不过本王想着此行不易太过招摇以免招惹是非,所以都留在洛阳的魏王宅里,等过完年安排两个亲信慢慢运回来便是。”
魏王妃撇撇嘴,目光幽深:“殿下莫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此去洛阳任职为洛阳留守,奉旨营建东都,上上下下不知牵涉多少利益,就不信那些人只送钱、不送人?”
李泰这才恍然,气得不轻:“本王代天子牧守一方,身担营建东都之重任,真可谓夙兴夜寐、废寝忘食,哪里还有心思琢磨那些?这些时日在洛阳不说守身如玉也绝无纳妾之事,顶了天去青楼楚馆玩耍一番,但也大多是为了应酬。”
再者说来,自己身为亲王,为了李唐家族开枝散叶乃是职责所在,广纳妾侍有什么问题?
我凭什么给你解释?
侍者匆匆忙忙过来,禀报道:“殿下,越国公登门拜访!”
李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说我长途跋涉、困难不堪,洗了澡已经睡下,待过得几日再与他相会。”
侍者一脸纠结……
李泰心里咯噔一下,喝问:“吞吞吐吐的,怎么回事?”
侍者尚未回话,门外已经有人说道:“殿下精神矍铄却避而不见,实非待客之道,有失身份啊。”
李泰气道:“我为何不见你,你难道毫无自知之明吗?”
房俊信步走进堂内,先与魏王妃见礼,而后笑道:“我以为与殿下交情莫逆、情比金坚,自然以为殿下不会在意外界那些流言蜚语,反而会在我为难之时伸出援手。”
魏王妃笑眯眯的回礼,请房俊入座,并吩咐一旁的侍女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