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矫健兔起鹘落,小跑几步卸去惯性,正好站在李元嘉面前。
正是房俊。
略黑的皮肤、俊朗的相貌,眉峰如刀英姿勃勃,拱手见礼,笑道:“原来是韩王殿下,微臣正好入宫,一起吧。”
李元嘉却站在那里沉着脸,问道:“你几岁了?”
房俊一愣,下意识摸了一下唇上短髭,还未回答,便见到李元嘉横眉立目、怒气勃发,喝叱道:“你是三岁孩童吗?这般跳下马来危险极大,稍有不慎便是断腿之厄,若是倒霉了跌一跤摔坏了头也不是一个两个,身为朝廷重臣毫无半点稳重,简直愚蠢透顶!”
承天门前的内侍、禁卫们一个个或是低头看蚂蚁、或是左右张望,对这两人的对话充耳不闻、视如不见。
以房俊今时今日的地位、权势,能够喝叱他的人已经很少了,韩王勉强在身份算一个,不是因为其亲王之爵位,而是因为是房俊的姐夫。
可谁都知道房二郎这个棒槌的脾气,那就是个叫驴啊,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顺毛捋也就罢了,大庭广众之下如何斥责,就算是为了他好也不行。
再者说来,韩王这个姐夫在房俊眼里也未必有多少面子,当初“马踏韩王府”吓得韩王殿下家都不敢回连夜入宫恳请太宗救命的往事,直至今日仍在宫里流传……
虽然各个视作不见,却都打起精神,万一房俊恼羞成怒之下暴打韩王,大家拼了命也得上前拦阻,毕竟这可是承天门前,若是见韩王被揍却无动于衷,事后必然遭受责罚。
房俊冷眼睨着李元嘉,见其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发火,便知道李泰大抵已经向他叙说了目的,而李元嘉也猜到是自己给李泰出的主意,此举对李泰极为严重,宗正寺也难免背负一个监管不力、纵容宗室之罪名,李元嘉平白无故背了一个大黑锅,是要发泄一番的。
当然,也未必没有认定了自己心虚不敢发作,所以趁机在人前装一把的心思……
李元嘉见房俊不说话,心中落定,顿时得寸进尺:“看什么看?若非是自家亲戚谁管你这些?恨不得你当真落马摔个跟头才高兴!”
心中暗爽,被李泰忽如其来弄这么一下的郁闷也消减了一些,毕竟在房俊面前抖威风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不过为了防止这个“棒槌”发飙,还是提醒对方是“亲戚”,之所以这么发火“是为了你好”……
房俊目光幽深,皮笑肉不笑:“多谢殿下关心,微臣感激涕零,稍晚一些当亲自登门道谢。”
李元嘉却浑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