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虫豸罢了!”
牛进达赶紧上前拽住他胳膊,沉声道:“大帅,慎言!”
你这不仅是诋毁大臣,更是心怀怨望!
纵然陛下杀不得你,可你难道真想一辈子回不去长安城?
赶紧闭嘴吧!
程咬金一把甩开牛进达的手,怒道:“慎个屁言啊!老夫被他们联手丢在这偏僻之地,连句牢骚都不能说了?你倒是心愿得偿、青云直上,怎地,怕被老夫牵连丢了这刚刚到手的差事?”
牛进达与其并肩作战多年,情逾手足、彼此熟知,知道这厮犯了浑脾气,赶紧转身对那内监施礼:“年节将至,大帅思念家人故而心情不好,还望内侍莫怪,一路疾行想必甚是辛苦,这就让人安排,好好吃喝一顿,睡足了觉这启程回京。”
内监也不敢托大,战战兢兢:“好说,好说。”
转身就走,实在是不敢多听程咬金的浑话……
“你等会儿!”
身后传来一声厉呵,吓得内监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站住脚步,缓慢转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知卢国公还有何吩咐?”
程咬金怒气略有消减,浓眉紧蹙,一脸疑惑:“陛下让我在武威种棉花……这棉花是何物?”
内监道:“据说是安西军从西域找到的一种作物,以往高昌国曾经大规模种植,经由太尉送去司农寺试种,已经熟知其习性以及耕种方式,故而谏言陛下在河西、西域之地广泛种植……具体如何,咱们也不知。”
程咬金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一字字道:“又是房二这个混账,他这是恨不得老夫死在这姑臧城啊!种地?!亏得他想得出来!娘咧!卑鄙无耻,阴险小人,老夫当初瞎了眼以为他是好人啊!”
现在是腊月,种地得等到开春,收获在秋天,也就是说最起码明年秋天之前他不可能回去长安了……
……
待到内监离去,牛进达返回帐内,将其余将校都赶走,从床榻底下翻出一坛子酒,想找两个酒杯才发现都被程咬金打碎了……
两人便盘腿坐在地毡上,拍开泥封,捧着坛子你一口、我一口喝起来。
程咬金吐出一口酒气,拍了拍牛进达肩膀:“恭喜老牛了,以你的功勋早就该担任十六卫大将军,如今终于如愿得偿!可喜可贺!”
刚才发了一通火,现在才反应过来有些过分,牛进达可是他的老兄弟了,两人并肩作战多年,誓同生死、情逾手足,如今牛进达升官他却发火的确不合适,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