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求他什么呢?她不能要求一个人去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琅华张开嘴,“你别变成他们那样吧!”
只要别变成他们那个样子,或许他们两个就还有机会。
前途的路那么长,谁也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
这就是回答了,明显的带着些许的疏离。
陆瑛想了想站起身来,“你早就知道王仁智要搜查顾家的庄子?”
琅华点了点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家也是有长工和佃户的,庄子外平白多了人监视,任谁都会起疑。”
陆瑛点点头,“在药王庙外,我也听舅舅说了只言片语,我也猜了个大概。”
所以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两个是一样的,彼此之间都有隐瞒。
陆瑛站起身来,“听说韩将军下令谁也不准离开镇江,现在我家里大约已经乱了。”筹备了几个月的搬迁,所有箱笼都已经收拾好,镖局也在庄子上住下,明日一早就要离开,却突然得到这样的消息,祖父一定气疯了。
琅华点了点头,不知道再多说些什么。
琅华眼看着陆瑛走出了院子,才转过身来,陆瑛放在桌子上的那杯热茶还冒着热气。
她不禁想起前世陆瑛在外当值时,总会抽出时间跑回家,跟她说上几句话。
说好了只在家坐一盏茶的功夫,等他走的时候茶却没有喝一口,她将茶端过来尝,茶已经放凉了。
那时只是惊讶,跟他在一起时,时间竟然过的那么快,现在却相看无语。
琅华刚要吩咐阿莫来将茶端下去,陆瑛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来,“我的茶还没喝。”
一下子被戳中了心事,琅华不由地心中一酸。
陆瑛将茶端起来,然后转过脸看她,“我听先生讲,前朝宰相林泳也是个妾生子,几次三番被嫡母赶出家门,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去闹市里偷馒头度日。”
琅华不知道陆瑛为什么突然讲起这样的事。
陆瑛抿了一口茶,重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这一次他却没有直接走出去,而是停在她跟前,伸出了他的手遮盖在她眼睛上。
“琅华,你能不能先不要看我,等到将来……我在陆家有了一席之地,那时候,我会护着你。”
她的睫毛在他手心里微微颤动,好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他真怕挪开了手,那只蝴蝶就远远地飞开,再也不见了。
为什么他会对一个八岁的女孩子有这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