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脸色难看起来,他走近了不由地伸出手放在裴四的鼻端,试探他的气息。
“还没死呢。”裴杞堂的声音清澈悦耳。
这声音让裴家下人很不适应,裴四爷多年不肯张口说话,他们还以为裴四爷就是个哑巴,谁知道他却有一副好嗓音。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裴四爷的长相。
裴四爷昨日从房中让人抬出来,他穿着白色的长袍,散着头发,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嘴唇因生病有几分暗淡,即便是这样却遮掩不住他如同天人般的五官,那么的精致,那么的漂亮。
他微微一笑,如同盛开的桃花林,灼灼芳华,恣意芬芳。
裴思通竖起了眉毛,“早晚要被你活活气死。”
“父亲慢慢来吧,还有好多年要磨呢。”裴杞堂喃喃地说着,轻轻地动了动腿,却因为疼痛,额头上立即起了细细的汗珠。
父亲两个字,让裴思通顿时红了眼圈,他转过身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半晌他才稳住了气息,“从此之后,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我让人回福建知会一声,在家里收拾出了院子,你搬回去住。”
软榻上的裴杞堂却什么也没说。
裴思通大吼过去,“你就不能听一次话吗?你瞧瞧才到杭州就将这里搅合成什么模样?街面上都在议论皇城司……”
“那不是挺好吗?”裴杞堂忽然道,“皇城司早就该在人前显显威风,而且人人都知道皇城司的沈大人跟您儿子是同门师兄弟,也给您脸上添光。”
这是添光吗?这是抹黑。
裴思通的幕僚刚要敲门,屋子里已经传来裴思通的喊叫声,“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打死了你,我们裴家就少了个祸患。”
裴思通拿起了桌子上的马鞭。
听得这话,幕僚慌忙闯了进去,“大人消消气……您消消气……四爷……下次再也不敢了……”
四爷已经病成这样,老爷再没轻没重地打一通说不得就会将他打死。
别看老爷是个严父,对家里的那三位爷动不动就抽鞭子,可是对这位四爷却心疼的很,上次四爷闹得杨侍郎一家找上门来,老爷说要狠狠教训他一顿,虽然是动了手,父子两个却从此闹僵了。
四爷让身边的侍从跟着离开了福建,半年之中没有任何的消息。
大家都知道老爷后悔了,每次只要逢年过节,都要找个地方哭一场,直到半年后四爷无法无天的消息又传到福建,老爷又恢复了一个严父的模样,扬言要将四爷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