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崇智沉着脸,“顾世衡在湖州出了事,与杭州有什么关系。”
湖中在杭州的南边,当时顾世衡死在湖州,那些盗匪却是在杭州抓到的,因此是湖州派人来杭州连夜过审,结了这桩案子。
祖母说过,当时的许家还去打听了消息,确定了盗匪招供的全都属实,但是那些盗匪却没有招认出:父亲在山里人家养病,而后却又遭大火之事。
显然这里面另有隐情。
琅华不想与许崇智多费口舌,直接将告状交到裴思通手中。
裴思通看完了告状,抬起头来吩咐杭州知府,“将与顾世衡有关的案宗找出来,今日我去衙门里翻阅,”说着顿了顿,“让人去趟湖州,让主审此案的官员整理好文书,一并送来。”
杭州知府没想到裴思通这样痛快地答应了顾家大小姐的请求,也许裴家是要对顾家有所补偿,只要裴大人接着这桩案子,顾家也就不好死咬着裴家不放。
裴大人不愧是只老狐狸。
杭州知府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沈昌吉。
沈昌吉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这件事与皇城司无关,皇城司自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沈昌吉正在打量顾琅华,不过十岁的年纪已经锋芒毕露,说起顾世衡案子时目光灼灼。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吧,冒险前来,想要见到裴思通,为顾世衡诉冤。说起许家的时候满眼恨意,那么她是在怀疑谁呢?怀疑许家与顾世衡的死有关?
沈昌吉对顾琅华增添了几分的兴趣,他那鹰鸷般的眼睛仿佛要将顾琅华看透。
昨晚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他暂时不能向顾家下手,那就且留着他们一阵子,他一定会将整件事弄清楚,到时候他们一个个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真可怜,”躺着的裴杞堂看着顾琅华悠悠地道,“你比我更可怜,爹死了,娘不爱,舅舅还要帮着我一起陷害你,我只是被裴家逐出家门自生自灭而已……”
裴思通听到这里火冒三丈,“你这个逆子,还敢这样说……”
裴杞堂并不惧怕来自父亲的怒气,而是对顾大小姐突然生出些怜悯之情来,本来猖狂的态度一下子变了,像是个感怀心事的少年郎。
裴杞堂道:“如果不是我自己逃出了福建,只怕早就被裴大人打死了,裴大人为了自己的官声,连亲生骨肉都可以舍弃,你呢?你母亲为了什么连你也不要了?有这样狠心的爹,竟然也有这样狠心的生母。”
裴杞堂说着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