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似花,如玉般的面庞,细长的眉毛……裴杞堂看得出神,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垂下头,伸出手松动着被汗水润湿的领口:“我将这些话说给常裕,他立即就动了心。”
砂瓶中顿时传来了滚动的水声,水已经烧开了。
趁着琅华转头去看砂瓶,裴杞堂深深地吸了口气,让那快爬上脸颊的红晕消散了下去,让自己恢复常态。
多亏这时候水开了,否则被烧开的就是他了。
阿琼端来了茶壶,琅华拿起茶碾子,轻轻地碾着茶叶,然后将茶末放进茶壶中冲泡,又用带着细细的纱网的茶罗,放在茶碗上,倒出茶水时,刚好能将其中的茶末滤掉。
琅华熟练地泡出一杯清茶,摆在了裴杞堂面前。
茶碗上的热气,在裴杞堂眼前蒸腾,将他整个人熨的服帖,方才那慌乱的悸动,顿时如烟般消散,剩下的都是亲切和美好。
裴杞堂抿了一口茶,味道出奇的好,平日里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茶末,如今不在那茶汤中了,反而能尝到茶叶醇和的清香,可是这事他并没有与任何人说过,琅华是怎么知道的?
裴杞堂道:“你怎么想着要这样泡茶。”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她一直不喜欢茶末的味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就少不了要将茶汤过一遍茶罗。
就连祖母都奇怪,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习惯。
她还以为不会有人与她有相同的喜好。今天看到裴杞堂不愿喝茶的模样,她就忽然觉得,他也许喜欢也喜欢清茶。
很多事就是这样奇怪,本来无迹可寻,却又让她觉得顺理成章。
就像是方才坐在裴杞堂对面烹茶,恍惚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琅华收回思绪,看向裴杞堂:“说到哪里了?”
今晚裴杞堂也显得心不在焉,否则一件小事,现在应该已经说清楚了。
“琅华,”裴杞堂的声音格外柔和,“有没有解酒的药?大约方才的酒有些烈性,现在……我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裴杞堂是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哪里不舒服?”琅华问过去。
“头有些晕,”裴杞堂道,“肚子也有些疼,”说到这里吞咽了一口,“我能不能去榻上躺一会儿?”
头晕大约是酒醉的缘故,可为什么会肚子疼?
琅华吩咐萧邑进门搀扶裴杞堂。
老老实实趴在榻上的裴杞堂,就像是一只大猫,安安静静地缩在被子里,脸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