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通端了热水仔仔细细地给裴太夫人洗了脚。
“娘,这两日您辛苦了。”
裴思通轻轻捏了捏裴太夫人的脚,没发现有肿胀,这才放心。
“不用看了,今天琅华已经给我诊了脉,”裴太夫人道,“没有送药方给大厨房,可见我的身体是没有大碍。”
什么时候诊的脉,裴思通一脸茫然。
“以后你们也不用偷偷摸摸地来我屋子里听打听消息,看我的病到底如何了,琅华那孩子一打眼,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了。”
裴思通忽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杞堂娶进来一个能帮衬家里的人。
“老大,”裴太夫人道,“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以后琅华想要做什么,你们就不要太多干涉,顾家养出这样的孩子,真是福气,我们也跟着沾光。”
裴思通道:“娘放心吧,儿子也不是个榆木疙瘩,这些事怎么会不明白。”
裴太夫人点点头:“怪不得太妃也动了心思,想要将琅华配给柳子谕。”
裴思通怔愣在那里:“怎么还有这一档子事。”
裴太夫人笑道:“四小子能将琅华娶进门,也算是过五关斩六将,虽然费些周折,却很值得。”
裴思通在一旁笑不拢嘴。
话刚说到这里。
“大老爷,”管事进来禀告,“四爷说身子不舒坦,今天就不去书房了。”
裴思通一下子站起身,两只湿漉漉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快……请郎中。”说着就要慌慌张张地向外走去。
“站住,”裴太夫人哭笑不得,“你做什么去?”
裴思通道:“我去看看杞堂,平日里他很少生病,这次……”
“你个傻愣子,”裴太夫人摆摆手让管事退下去,“到底也是个过来人,怎么连这些也不懂,当年我四十岁生辰的时候,你媳妇不也是在屋子里病了一场吗?”
看着裴太夫人脸上促狭的笑容,裴思通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年的事他以为遮掩的好好的,母亲竟然都知晓。
母子两个说说笑笑,气氛十分的轻松。
“让人也要看着点周家,”裴太夫人话锋一转,“我总觉得周氏今天有些奇怪,当年你是觉得周氏一族满门忠烈,才要跟周家结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心也会变的。”
裴思通想到了当年裴家和周家的情谊,半晌才低下头:“母亲,我们裴家从广南出来太久了,兴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