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夫人望着裴大奶奶:“孙媳妇,这是你的真心话?没有在怄气?若是哪里觉得不舒服,你可以跟祖母讲,祖母跟你聊聊天也就好了。”
讲什么?
裴大奶奶心中冷笑,她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被关在房里,不准打听外面的事,婆婆对她避而不见,她只要提起周家,大爷立即就变成了锯嘴的葫芦,她在裴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真是有用处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一旦出了差错立即就被舍弃。
卞妈妈说的对,裴家没有立即惩戒她,何尝不是因为周家还没有败,万一周家赢了,裴家还要拿着她去跟周家交换利益,既然如此不如就将话说明白。
“孙媳没有怄气,”裴大奶奶道,“孙媳说的都是实话。”
裴太夫人的脸慢慢沉下来,还没有说话,下人就道:“大爷来了。”
裴大爷进了门向裴太夫人行礼:“祖母。”目光看向旁边的裴大奶奶。
裴太夫人看着这一对夫妻,不禁叹口气:“小两口又吵架了吧?谁没有个磕磕碰碰,说开了也就好了,回去吧,你们夫妻屋子里的事,我老太婆就不过问了。”
裴大爷应了一声,看向裴大奶奶:“祖母身子不舒坦,我们走吧,不要再辛苦她老人家。”
裴大奶奶惊讶地望着面前的夫君,都到了这样的地步,裴家还在粉饰太平:“这不是我们夫妻屋里的事,你们到底要让我怎么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周家这些年为裴家做了多少事,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刻,却落得这样的结果,京中的张御史和亲家也政见不合,可是亲家被贬官的时候,张家也挺身而出为亲家某了个好去处。周家出了事,不管是祖母还是爹、娘,谁都没有跟我商量过,直接就让裴杞堂带兵去了广南西路。”
“人心都是肉长的,那是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你们指望着我像个石头人一样,对他们的生死不闻不问吗?”裴大奶奶说着眼泪掉下来,“反正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盯着,我身边的妈妈也是……我们早就不被当成家人了。”
裴太夫人半晌才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人心歪了,看什么事都是坏的,这次的事,并不是政见不同,而是谋反,”说到这里声音严厉起来,“即便裴家和周家想要守望相助,你以为就会皆大欢喜?不要说周家求宁王放过裴家,宁王也不会答应,周家为了做功臣,只会做出大义灭亲的事来。”
“裴家也是一样,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