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了。”
闵子臣低头道:“儿子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已经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朝廷正式文书下来,闵家宴请了一桌客人,闵子臣妥帖地将客人送走,这才带着小厮骑马向城外去。
城外一处敝旧的院子内,荒草丛生,一个驼背的老家人在不慌不忙地扫着落叶,穿着粗旧衣衫的婆子撵着站在磨盘上的鸡,两个人半晌才看到闵子臣。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老家人不耐烦地问。
闵子臣道:“陆老太太是住在这里吗?”
婆子怔愣了片刻,然后舔了舔嘴唇慌忙不迭地点头:“在……在……你是说忠义侯的祖母吗?我们陆老夫人……在这里……”
陆瑛的祖母。
那个从小看着陆瑛长大的人,陆老太爷和陆文顕死了之后,一直跟着陆瑛来到京城。
闵子臣走进屋子,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夫人有些不清楚了,您也不要介意……要不然我还是收拾收拾您再去看吧!”
闵子臣道:“没关系,我是忠义侯的朋友,以前也曾见过老太太。”
闵子臣说着推开了门。
骚臭的气味直熏得人眼睛发疼,闵子臣却仿佛没有任何的感觉,径直向临窗的大炕上看过去,一个人缩在土炕上,颤巍巍地抬起头向闵子臣看过来,半晌才道:“是文顕吗?文顕回来了?快……你父亲在书房里等着你……”
陆老太太说到这里压低声音:“你父亲为你求来了一位大儒,你跟着……好好学……将来必然能考取功名。”
陆老太太说着挥挥手:“快去……快去啊!”
闵子臣没有动,半晌才道:“你还记得陆瑛吗?您的孙儿陆瑛。”
“陆瑛?”陆老太太嘴唇嗡动,“是哪家的孩子?谁……我不识得……文顕……你回来了?你父亲在书房里等着你……你快去……”
门口的婆子见状立即走进屋:“老太太您忘记了吗?陆瑛是忠义侯啊,您的孙儿,您怎么能不记得呢?这位是忠义侯的朋友,专程来看您的。”
陆老太太却不停地摇头:“不识得,不识得……你们说的是谁?他不是文顕吗?快把文顕叫回来,快去啊,这孩子……要急死我……他要急死我不成。”
婆子椅着陆老太太,陆老太太奋力地挣扎。
闵子臣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出了门。
婆子立即又跟过来,眼睛中闪动着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