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将被子扯开了。他停住脚步回身给她盖上,继续转身走去。这回只走了一步,云浅月又将被子扯开,他再次停住脚步给她盖上。这回还没等他走开,云浅月又伸手扯掉了被子。他皱眉看着她,只见她这回不只将被子扯开,也将衣领两个扣带扯开,露出纤细的脖颈,小脸和脖颈都泛着烟霞色。他眸光一凝。
云浅月睡得香甜,丝毫不觉春光外泄。
容景目光在她脖颈处凝定半晌,伸手给她系上纽扣,又将被子拉上,丝毫不在意如玉的手指碰到她脖颈温滑如凝脂的肌肤,警告道:“你再动一下,以后就别想吃芙蓉烧鱼了。”话落,他转身走开,成功地走到了软榻上坐下。
云浅月果然一动不动,扁着嘴,酣睡的神情似乎露出一丝委屈。容景嘴角微勾,笑了一下,将身子靠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
房中静静,酒香环绕。
不多时,外面传来弦歌极低的声音,“世子,灵隐大师听了您的话,将那一坛兰花酿都给了睿太子。睿太子大醉,被他的几个随从抬了下去,估计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醒不来的。”
“嗯。”容景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弦歌再不多言,退了下去。
不多时,夜天煜来到了院子,被彩莲挡在了门外。夜天煜也未曾为难,转身走了。
夜天煜离开后不久,夜天倾来了。彩莲依旧将他拦在了门外,但夜天倾仰仗着太子身份硬闯。莫离出现,拦住了夜天倾。夜天倾奈何不了莫离,只能青着脸甩袖离去。
两人先后离开,院外再无人来,幽幽静静。
不知过了多久,云浅月忽然难受地呻吟一声,“水……”
容景睁开眼睛,起身走到桌前去倒水,刚拿起水壶,衣袖扫到了桌面上卷着的画卷。他一怔,放下水壶,将画卷打开,夜轻染踩莲叶捉鱼的身影映在了他的面前。他霎时眸光微凝。
执笔者笔力均匀,用墨浓淡合宜,青山、凉亭、瀑布、河水、肥鱼,看起来栩栩如生,尤其夜轻染踏莲叶而舞的潇洒身姿更是入木三分。这样一幅画卷,不是长期浸淫笔墨绘画之人难以画成。尤其是手法独特,显然一挥而就,怕就是顶级画师也有所不及。被誉天圣第一才女的丞相府秦玉凝小姐也难以有此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