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若可求而不求,可得而不得,岂不枉为男儿?”夜天逸看向禅房,声音如子夜般冷寂,“夜天逸从未强求过什么,可是她,我不会放手,永远不会!”话落,他足尖轻点,雪青色的身影出了达摩堂,向山下而去。
屋内那个苍老的声音叹息一声,悲悯而无奈,“繁华百年,风云再变。不知是苍生之福,还是苍生之祸,阿弥陀佛!”
老僧话落,达摩堂内院恢复清寂,再无人声传出。
云浅月不出片刻便到了山下,踏雪正在吃草,见她回来,欢快地嘶鸣一声,她摸了摸它的头,看了一眼夜天逸的马,翻身上马,踏雪四蹄扬起,离开了灵台寺。
也许她这样对待夜天逸太过无情,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她喜欢容景,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对夜天逸如今没感情,若是因为他对她有情和以前的纠葛便委曲求全的话,那么对他才是真正的伤害,也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夜天逸说的一句话是对的,只要她想,没有事情是她做不到的,只是想不想而已。她对容景喜欢,比喜欢深,或者比喜欢深还要深,深到如今不是放不下,而是不愿放下。
有的人最怕的是看不清自己,而她很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沉沦。
云浅月轻轻叹息一声,伴随着踏雪奔腾,叹息声消失在呼呼风里。
踏雪似乎知晓云浅月的心思,一路向东山奔去。大约行出二十里地后,来到一处山坳,一阵杀气忽然扑面而来,瞬间十几道寒光乍现,直直刺向云浅月周身几处要害。
云浅月心神一凛,眸光一寒,千钧一发之际凌空拔起,手腕一抖,细如牛毛的针雨从她衣袖中飞出。无数闷哼声响起,杀气骤然一退,十几条身影齐齐倒在了地上。
踏雪在云浅月飞身而起的那一刻腾跃出包围圈,毫发无伤。
云浅月飘身落在踏雪身上,目光冷冷地看着倒地的十几名黑衣人。那日给容景绣香囊看到细如发丝的针让她觉得用它来做防身利器不错。所以将青裳准备的各种各样的绣针都装在了怀里。否则今日这十几名黑衣人若是她手无兵器的话,难免是一场血战。即便无性命之忧,也会轻则小伤,重则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