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脚步一顿,眼睛眯了眯,缓缓转回头,神色平静地道,“皇上姑父为何这么说?若是我没记错,我娘死了十二年了吧?”
老皇帝睁开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响,没看出半丝情绪,一言不发地对她摆摆手。
云浅月转身出了圣阳殿。傍晚的皇宫,分外宁静。容景的马车等在皇宫门口。
她走过去,伸手挑开帘子,见容景倚靠在车壁一侧闭目养神。她跳了上车,坐在他身边,问道:“怎么等在这里?”
“知道你进宫了,我处理完事情便等你一起回去。”容景睁开眼睛看了云浅月一眼,将她搂在怀里,“姑姑的事情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不必太难过。”
云浅月心下一暖,想着原来他等在这里是因为怕她见了姑姑难受,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心口,摇摇头道:“是有些难过,但想想是姑姑自己的选择,我们就只有尊重她的选择。”
容景面色一缓,点点头。
马车一路平稳地回到云王府。
接下来数日,天圣京城都被景世子及冠和浅月小姐及笄的喜庆氛围充斥。荣王府、云王府、礼部三方纷纷筹备,紧锣密鼓。荣王府有容昔,云王府有玉镯和绿枝以及掌家的七公主,礼部有云离,这些人都是行事沉稳有条不絮的能手,所以,主角容景和云浅月反倒清闲。
容景依然每日上朝,辅政之事说起来轻松,但实际做起来不那么轻松。更何况监国的人是夜天逸,二人表面和气,私下里各展手腕,背后翻云覆雨,但偏偏就如一片大海,任它海底暗潮汹涌,海面风平浪静,半丝波澜都未起。
云浅月才真正是那个最清闲的人。每日里,她不是去荣王府找玉子书,就是玉子书来云王府找她。二人或在荣王府下棋,或在云王府聊天,或是出去逛天圣京城,似乎回去了以前两个人都不出使任务的光阴。
容景难得大度,对此不置一词,由着二人每日待在一起。
时间一长,天圣京城的百姓们私下渐渐流传着这样一则传言,都说浅月小姐移情别恋东海国玉太子。这则传言开始的时候只是丁点儿火星,但渐渐地火苗壮大,越燃越高,成了燎原之势。
本来就有早先浅月小姐和曾经身为太子的如今二皇子夜天倾十年纠葛,又有暗中和七皇子关系密切,倾心相助的纠缠,后来又有和景世子一人之重,天下人之轻的倾心相许,到如今又和玉太子日日待在一起,同进同出,关系密切。结合前面种种,这回风雨袭来,云浅月的风流艳事也被搅得如雪